看着被擦拭的一尘不染的镜片，顾怀笙静静盯着它，再次抬手重新戴上了这副眼镜。
他略微转了转手上的腕珠，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眸，微薄的唇瓣轻启，像染了胭脂一般的绯红漂亮。
“你的任何要求，我都能答应。”
“除了离婚。”
顾怀笙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咬着离婚那两个字，不容置喙的霸道。
“为什么？”
江筱绾的眸子里面满是不解，她看着眼前这戴着金丝细边眼镜的男人。禁欲斯文的模样，迷人而又危险。淡金色的边框，衬着极为白皙的皮肤，干净到不可思议。
此时男人的领口有些微微的乱，连带着平时一丝不苟的发型，也乱了几分，几缕碎发散在白皙的额头，这时候的模样，褪去了往日的儒雅清贵，反而性感禁欲到不行。
“我不想再提这件事情，夫人请回吧。”
顾怀笙淡淡开了口，下了逐客令。
“噢。”
江筱绾的眸子呆了呆，才慢吞吞地回了一句，看样子有些委屈巴巴的可怜。
女人慢吞吞地起了身，纤细白皙的脚腕精致漂亮，小巧玲珑的脚踏进了雪白的拖鞋里面，有些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差点站不稳。
急忙撑住旁边的沙发，她才堪堪站稳。
顾怀笙视线的余光一直停留在了江筱绾的身上。
看到女人纤细的身子在那边晃儿晃的，摇摇欲坠。
他的眼瞳紧紧一缩，漆黑浓墨般，里面闪过一丝仓促的心疼和担忧。
修长的手指紧紧一颤，本来在翻文件的手顿住，撕烂了一角。
他强迫自己收回了眸光，狠狠闭了闭眼眸，不去看渐渐走远的那个身影。
江筱绾默默回头看了一眼坐着的男人，红唇张了张，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女人的脚步一瘸一拐的，看起来有几分的可怜，一步三回头的，像是被赶出去似的。
……
等江筱绾走掉以后。
随手扔掉了手里的文件，顾怀笙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突然，他又伸手拿下了鼻梁上架着的金边眼镜，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生生把这眼镜的边框给折断，再面无表情地把它扔到垃圾桶里。
离婚？
不，不可能的。
除非他死。
顾怀笙面无表情地想着，花瓣般漂亮的唇绯红，形状好看，线条漂亮。
他不会逼她。
但是，此生绝不放手。
*
离开了的江筱绾。
女人抬手合上了书房的门，那双清美的眸子深深地朝里面看了一眼，眸光极其复杂。
江筱绾不明白顾怀笙对她的感情。
她只认为，顾怀笙是觉得有损颜面，才不愿意答应离婚。
*
日子看似一天天平静地过去了。
江筱绾也还和顾怀笙提过几次离婚的事情。
毫无意外地，每次顾怀笙都是带着不悦的神情，沉着一张白皙俊美的脸，拂袖而去。
直到有一天。
这像是镜花水月一般的平静，一下子被打破了，就像一个看似美妙的梦，破碎的声音，脆而冷，瞬间让人心凉似铁。
江筱绾难得心血来潮，想到了自己作为一个母亲的身份，去了幼儿园接顾砚歌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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