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确定？"
吴檬檬沉默一会，缓缓开口，“我们之间一直没有确定明确的恋爱关系，但是相处模式又是恋爱关系的相处，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墨檀心里咯噔一下，随后就是感同身受，原来对方也……
“我们最开始是同桌，那个时候我也不觉得自己会喜欢女生，会和一个女生在一起，那个时候我对未来的所有幻想，就是找个男朋友。我们相处时间长了，关系亲密，无话不谈的时候，她就说她喜欢女孩子。”或许是对面人的原因，吴檬檬把关于李可的事情一股脑全说出来，这个过程让她很放松。
“我知道李可喜欢女孩子的时候，有些震惊，可是厌恶恐惧什么的是没有的，反而很心疼她，想着她这么多年因为这个事情肯定很痛苦。也就是没有抵触，让李可有了别的想法。没过多久，她就说喜欢我。”
说到这的时候，吴檬檬把脸藏在膝盖和胸口之间，不让别人看见自己，也不想看见别人。
也因为这个动作，再说出的话有些沉闷，就像马上要哭出来一样。
“她说喜欢我，我当时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只是不想让她伤心，所以就没有明确的拒绝，也没有明确的答应。李可或许也明白这些，就说，我们现在不在一起，我们都还太年轻了，没有办法给对方任何承诺，我们可以等十年之后再在一起，那个时候我们成年了，也都有工作了，思想也更加成熟，更能理智的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
墨檀听到这个话，在想着今天见过的那个叫李可的女生，没有想到这样的人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虽然有些惊讶，可是看着小柠檬痛苦的样子，又觉得这个叫李可的人真是可恶。
此时的墨檀，心中的酸涩也变质成别的东西，归类总结一下的话，或许就是心疼吧。
讲述还在继续。
“也就是这么一句话，让我觉得这个人跟周围所有人都不一样，这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我一下子就觉得，未来的伴侣是个女生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回忆到这里，吴檬檬把自己抱的更紧，整个人蜷缩的也更厉害。仔细去看，露在外面的胳膊上的手，关节处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墨檀想上前抱抱这个人，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直接弯腰一伸手就把人拉进自己的怀里，怀里的人没有反抗，只不过找了个藏人的角落，继续把自己藏起来，不给人看。
唯一改变的就是把抱自己变成了抱着墨檀。
墨檀回应的就是把人抱的更紧。
“我们为了这个约定，努力奋斗，也是因为觉得对方一定会和自己谈恋爱，我们之间的相处就更加亲密，拥抱，亲吻从来不少。上了大学，我们在不同的城市，放假的时候会去找对方，也是那个时候李可就和我……彻底拥有对方以后，李可整个人都变了。”
墨檀听着怀里的人说着和别的女生亲热的事迹，那是直接就把心脏放进各种调味料的盆里腌制，又是酸涩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她开始干涉我一切社交，和什么人相处，什么人说话，什么人联系，她都要管，我的手机每次见面都要让她查看，把她不愿意的不高兴的都删除，不让我去联系。最初我觉得这样不行，但是她跟我的关系不一样，我又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我的手机给她看，我想着礼尚往来，我也提出去看她的。她很不高兴，大发脾气，我当时都懵了，也是这次以后，李可整个人都变了，我再也找不到她了，只能有她来联系我。”
墨檀抱着怀里的人，感受着对方身体的颤抖，当下在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有心疼，心疼的不行，想替对方去经历这些，想让对方把这些事情都忘记，为什么这样可爱的人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大学毕业，我本想继续往上考的，可是李可觉得这样的话，我们会聚少离多，我就直接回来老家找了份工作，我以为这样我们的相处时间会变多，可是并没有，我还是见不到她。她不让我考研，她自己保研成功。我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就没有太去吵去争，就继续在老老实实的工作。”
听到这些，墨檀觉得今天对李可做的还是太少了，应该直接就把人拉到没人的地方揍一顿。
“我每天都在不安，都在惶恐，最让我怀疑我们关系的就是她亲口说的关系，大学毕业后我们相处的时间是比大学相处的多，我的时间也自由很多，经常去找她，她周围的朋友我见过不少，李可对这些人介绍我，不是闺蜜，不是朋友，不是女朋友，而是说我们是同学。”
“同学的关系让我更加的不安，那种不被承认的惶恐，每天都在折磨着我。十年之约快到了，我觉得真的确定关系就会变好，可是，可是……”
每每想到这里，吴檬檬还是没有办法忍住不哭，她眼泪直接就控制不住，墨檀可以说是同时就感受到衣服上的湿度。
哭了一会，那种窒息的痛苦有所缓解，在闷闷的继续说：“她结婚了。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去质问她，她说，她说她从来不喜欢女生，她不是变态，她是一个正常的人。”
墨檀想着李可可恶，没有想到这个人会这么可恨，把人拉进另一个圈子，最后又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稍微一想，就觉得自己不能再看见李可这个人，不然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结婚后，和我相处还和以前一样，这让我接受不了，我们断了关系以后，本以为不会再见面的，没有想到在剧组又见到，她……剩下的你就知道了。”
把她和李可的事情完完整整说出来，一时间，房间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
半晌过后，吴檬檬已经从这些事情中回神，她最近两天说了太多这件事，已经有些习惯，能很快从负面情绪中抽身出来。
她整理好表情，把眼泪偷偷摸摸的擦干，抬头去看墨檀，正好墨檀低头，两人互相撞进对方的眼睛里。
"檀姐，你说，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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