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子是用特制的竹笺制成,上面只写着“神医谷,墨尘子”几个苍劲有力的字迹,那熟悉的笔锋,正是她师父的手笔。
云可依的心脏狂跳起来,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师父来了!太好了,我得去迎接!”
“原来师父的名字叫墨尘子,师父和师兄来了……太好了……”
云可依猛地转身,看向一旁候着的青竹,语速极快地吩咐道:“青竹,你把这锅里的排骨铲起来,放在温炉里捂着,还有砂锅里的鱼,也注意着火候,别凉了。”
“是,王妃!”
青竹连忙应声,快步走到灶台前,拿起云可依放下的铁铲,小心翼翼地将排骨盛进一个白瓷盘中。
“徐伯……我亲自去迎接师父和师兄……您去大厅备好我做的梅花酥……一会儿,让师父和师兄尝尝!”
徐伯回复“是……王妃……”
云可依来不及擦拭手上的污渍,也顾不上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襟,转身就朝着厨房外疾步走去。
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些许细碎的雪粒,她的脚步又急又快,仿佛生怕晚了一步,师父就会离开。
冬日的寒风呼啸着刮过脸颊,带着刺骨的凉意,却丝毫没有冷却云可依心中的炙热。
“好久不见……不知道师父有没有变化……是不是还是那么有趣……师兄……是不是也像前世一样……温文尔雅……”
云可依穿过王府的回廊,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沿途的侍卫和丫鬟们看到她如此急切的模样,都纷纷侧目,却也不敢多问,只是恭敬地行礼。
“参见王妃……”
“免礼……”
摄政王府的大门前,两尊石狮子静静地矗立在雪中,身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显得威严而肃穆。大门虚掩着,门外站着两道身影,一老一少。
老者身着一件灰色的道袍,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眼神炯炯有神,手中握着一根木质的拐杖,杖头雕刻着复杂的草药图案,正是神医谷的谷主,墨尘子。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年轻男子,面容俊朗,气质温润,腰间挂着一个药囊,正是云可依的师兄,端木皓。
两人站在雪中,身上落了些许雪花,却丝毫不在意,目光正望着王府内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残阳如血,斜斜地洒在摄政王府朱红的大门上,将鎏金的门环镀上一层暖光。老神医墨尘子捋着垂至胸前的银白长须,端木皓身着一身月白长衫,腰悬佩剑,两人刚跨进王府的影壁,便听得一道清脆如玉石相击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师父、师兄,好久不见。”
墨尘子身形一顿,花白的眉毛猛地蹙起,那双阅尽沧桑、看透世事的眼眸中满是错愕。
“王妃……”
墨尘子转头望去,只见云可依一身淡紫色宫装,裙摆绣着细碎的缠枝莲纹,正笑意盈盈地站在廊下,目光温柔地落在他们身上。
“王妃你……”
一旁的端木皓亦是一惊,手中的药箱微微一晃,剑穗上的玉坠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端木皓与墨尘子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这位摄政王妃,为何会用如此亲昵的称呼唤他们?
墨尘子走上前,拱手作揖,语气带着几分谨慎:“王妃,您怎么这样称呼老朽?这可折煞老朽了。”
他行医数十载,见过的达官显贵不计其数,却从未被一位身份尊贵的王妃如此称呼,更何况他分明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一位王妃徒弟。
云可依脸上的笑意未减,只是眼底多了几分复杂的情愫,她走上前,自然地扶住玄机子的手臂。
“您就是我的师父,只是……您忘了。”
云可依没有过多解释,只是侧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吧!我们进去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是……”
墨尘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云可依眼中的笃定所慑,只好压下心头的疑惑,与端木皓一同跟着她走进了王府的大厅。
大厅内陈设雅致,雕花的红木桌椅擦拭得一尘不染,墙上挂着一幅水墨山水画,笔触苍劲,意境悠远。
云可依刚坐下,便扬声对门外吩咐道:“青竹,青衣,把备好的茶点端上来。”
“是,王妃。”
门外传来两个丫鬟清脆的应答声,片刻后,青竹和青衣端着一个描金漆盘走了进来,盘中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和一套紫砂茶具。
云可依亲自起身,将茶具摆好,提起桌上的银壶,沸水注入紫砂壶中,茶叶在水中缓缓舒展,一股淡淡的茶香便弥漫开来。
云可依动作娴熟,手法优雅,显然对泡茶一道颇有研究。
端木皓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忍不住开口问道:“王妃,王爷他不在府里吗?”
端木皓此次随玄机子前来,是受摄政王萧慕寒所邀,说是府中有位急症病人,急需玄机子诊治,可如今府中却只有王妃出面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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