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看着打了腮红的红制服员工，忍不住抹了一把脸。
他脑子里已经冒出红制服员工阴沉着脸上前，把祝浩歌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的画面了。
然而，事实和他的想象恰恰相反，红制服员工不仅没有任何动作，还非常认真地给祝浩歌的散装饼干称重打包。
祝浩歌把散装饼干放进购物车里，回头看着呆头鹅一样的林宇，不解道：“愣着干啥，走啦！”
林宇呆呆地跟上，他始终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人怎么可以有种到这种地步。
整了一堆饼干的祝浩歌看到生鲜区有水果，推着推车就奔着香蕉去了。
他有点怕酸，水果当中只有香蕉是最不可能暗算他的了。
他快乐地推着小推车走到香蕉柜台前，开始认真挑选起自己喜欢的香蕉，黄澄澄的香蕉看起来就像是刚摘下来一样，丝毫没有变质的情况。
“嗯，打了防腐剂就是不一样啊！末日这么多天了看起来还怪新鲜的。”祝浩歌眼中都是香蕉，看看这个摸摸那个认真挑选着。
跟在他身后的林宇眼中，这又是另外一个画面。
一个身穿蓝色制服的导购员站在水果售卖区的中央，香蕉两边的苹果橙子都已经开始流淌汁液，但祝浩歌恍若未觉，自顾自地冲了上去。
林宇不敢上前，远远地站在区域外面看着，几次想要开口唤回祝浩歌，都被蓝制服导购员阴冷的目光拦了回来。
蓝色制服导购员径直走到祝浩歌身边，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尊贵的客人，想要买点什么？”
林宇想起来这条规则的要求是什么了，除了红色制服的导购员以外的导购员，不管问什么都要答非所问。
“答非所问！答非所问！”林宇高声提醒。
“什么东方神娃？”祝浩歌疑惑回头。
“答！非！所！问！回答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可以了！”林宇以为他没听清，再次高声重复。
“什么？打得他乱七八糟？”祝浩歌更加疑惑了。
他上下打量一眼蓝色制服的导购员，这个导购员长相跟红色制服的导购员一模一样，浑身上下除了制服颜色没有任何不同。
但红色制服是面无表情，眼前的蓝色制服是面色阴厉，看起来跟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嗯，确实该打。
祝浩歌正反手给蓝色制服导购员两个大逼兜。
蓝制服脸色铁青，但仍然维持着笑容，似乎坚信“伸手不打笑脸人”。
“很好笑吗？”祝浩歌又是正反手，“来，继续笑！”
蓝制服脸上一片红晕，像少女羞红了脸。
他不笑了，继续用阴鸷地眼神看着祝浩歌。
“尊贵的客人，你是对我们的服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蓝制服继续问。
“有啊！”
蓝制服一喜。
终于上钩了！
他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狰狞的笑容，嘴角非人地咧开，一直拉扯到耳根。他的口中不是人类的牙齿，而是长满了野兽般的獠牙。
獠牙布满了他整个口腔，看起来极为恐怖。
蓝制服发出嘿嘿的冷笑，似乎已经想好了要如何折磨面前这个胆大妄为的年轻人。
可祝浩歌看着他这狰狞的模样，只是略略皱了一下眉头。
“你这是服务的态度吗？你看不见水果台上那么多果子都烂掉了吗？”
祝浩歌随手抄起两个巴掌大正在淌汁的苹果，放到蓝制服面前：“你瞎吗？这东西摆上来卖给顾客？给你你吃不吃？”
蓝制服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的脸是没变化吗？不可能啊？他的手在嘴边扒拉两下，确认自己的容貌已经变化过了，再次露出凶狠的表情。
他的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的咆哮声，声音如同油门踩到底的拖拉机，听着马上就要黑烟了。
“你这什么态度？我问你呢！给你吃你吃不吃？”
祝浩歌非常严肃地晃动着手中的两个苹果，潮湿的苹果在不断晃动中似乎是活了过来，有细碎的黄芽从斑点当中冒出来。
“不说话？都烂成这样了，你给我吃咯！”
祝浩歌非常认真地对导购员生气，非常“愤怒”地一把将手里两个苹果塞进了蓝色制服裂开的大嘴里面。
“唔？啊！昂……额……”
当蓝制服意识到祝浩歌干了什么的时候，两个苹果已经在他的腮帮子里了。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伸手想要将嘴里的苹果掏出来，可他嘴里的獠牙就像是倒钩，将苹果死死地卡在其中，一时间根本拿不出来！
他拼命地将手掌塞进嘴里，尖利的獠牙在手臂上刮出血痕也不在乎，可惜，为时已晚。
进到嘴里的苹果疯狂地长出黄色肉芽，肉芽眨眼之间就吸附住他嘴里的血肉，随着一道红色的光晕从肉芽顶端滚落到苹果内部，蓝制服的动作顿时迟缓下来。
“噗！”
“噗噗噗！”
数把黄色刀刃从蓝制服的眼耳口鼻处冒出来，其颜色和他嘴里的苹果肉芽完全相同。
刀尖在超市灯光下熠熠闪光，并没有沾上鲜血，可蓝制服却失去了所有力气，任由重力拉扯着他的嘴巴将他自己的手掌咬下，随后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林宇在远处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想，如果他是一个女孩子的话，他一定会尖叫出来的。
而作为当事人的祝浩歌只是不疾不徐地往地上扔了两个香蕉，连同蓝制服的脑袋一起踩爆，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诶，等等我！”
林宇见祝浩歌走远，连忙跟上。
现在就是打死他，他也不相信祝浩歌忘掉了规则。这厮分明是在利用规则迫害规则生物。
手段之残忍，放到法院那都得是重判。
可惜的是，现在是末日，法院也管不了怪谈，林宇只能一边想着好残忍的一画面，一边鼓掌叫好。
祝浩歌沿着过道一路向前，见到喜欢的零食和饮料还不忘塞几袋到购物车当中。
期间两人还见到了好几只蓝制服导购员，但这些导购员看到祝浩歌就像见到鬼一样，逃也似的消失在了货架之间，搞得祝浩歌好一阵惋惜。
两人就这样一路向前，旁若无人地走进了肉类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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