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是一张诡异的脸。
宋可清赶紧打开灯，什么都没有。
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个不停。
快速冲了个澡，回到房间。
睡意全无，她从旁边拿过手机，想要看会手机。
刚打开手机屏幕，就看到一个血红的大大的“死”。
她使劲按手机，可是手机屏幕一直亮着，怎么都没办法熄灭。
与此同时，手机屏幕上的死字开始流血。
血液从手机屏幕里流出来，流到她手上。
宋可清吓得直接尖叫出声。
一把扔掉手机，连滚带爬地朝外跑去。
“清清。”
“醒醒。”
这声音陌生又熟悉。
宋可清猛地睁开眼，就发现站在床边的江野。
“做噩梦了？”江野轻声问她。
宋可清眨了眨眼，思绪还沉浸在刚才恐怖的氛围中。
心脏剧烈跳动个不停，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
她就这么躺在床上。
好一会儿，她才缓和过来，抬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能感觉到痛。
她松了一口气。
“梦见什么了？”江野问她。
凌晨听到宋可清受伤的消息后，他连夜安排了接下来的工作，坐了最早一班航机赶回来。
没想到刚进卧室，就看到宋可清眉头紧皱，脸色惨白，浑身冷汗的模样。
吓了他一跳。
宋可清摇头。
她不想说，刚才那个梦境太过真实。
真实到哪怕已经掐了自己的胳膊，感受到了疼痛，她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看她不愿意说，江野也没有追问。
坐在床边，将她搂在自己怀里。
刚从外面进来，他的身上还带着一股冷意。
宋可清却莫名觉得安稳。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才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几点了？”
江野抬腕，“早上八点十二分。”
宋可清点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担心你，回来看看。”
视线扫过她打着石膏的胳膊，眼里划过一抹冷意。
昨天去机场的路上，他已经了解到了发生的事情。
“你放心，苏暖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宋可清低“嗯”一声。
身上出了一身冷汗，黏腻得厉害。
她从江野怀里起身，“我去冲个澡。”
给石膏包防水薄膜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刚才在睡梦中，她去冲澡的时候，胳膊是好好的。
可是那个时候，她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心里已经清楚，那就是一个梦，可能是昨天受到了惊吓，所以才做了那么一个梦。
即便如此，进到浴室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盥洗池上面的镜子。
镜子里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明明睡了很久，可是眼下还是有着浓重的青黑。
快速冲了个澡，出去的时候，江野已经换了一套家居服。
床上多了两个小家伙，他正陪着两个小家伙玩。
宋可清没有上前，就这么靠在墙上。
江野抬眼，看到她，从床上起身，上前走到她旁边。
视线扫过她湿湿的头发。
“你看着他们，我去取吹风机。”
宋可清点头。
等到江野给她吹头发的时候，她才开口，“我做了个梦中梦……”
她的声音很轻。
江野却听得无比认真。
等她说完后，头发也吹干了。
放下吹风机，江野伸手扳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
然后弯腰，低头看着她，“吃完饭我们去趟研究所吧！”
宋可清抬眼看他，坐了一夜的飞机。
虽然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疲惫，但是眼下淡淡的青黑却出卖了他。
抬手，轻轻碰上他的眼下，“你最近是不是都没有睡好。”
她的指尖很凉，凉到江野心尖一颤。
抬手抓住她的手，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眼前的宋可清会突然消失。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没有你，我睡不好。”
宋可清突然就笑了。
床上的年年突然开口，“麻麻～”
声音软软的，奶奶的。
两人侧头，就看到岁岁扶着床头站了起来。
宋可清吃了一惊。
江野也不遑多让。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当父母。
看到这一幕激动坏了。
宋可清赶紧找手机，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岁岁只站了不到几秒钟，就跌坐在了床上。
她咧着嘴，看着宋可清，然后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
宋可清将她抱起，看着江野开口，“你睡一会吧，我带她们去楼下客厅玩。”
“不用，就在这，我眯一会就行。”
江野上床，躺在床边。
他很喜欢现在的一切，爱的人，孩子，都在身边。
这是他曾经最渴望的。
现在，他终于得到了。
困倦袭上心头，他慢慢闭上眼睛。
枕头上弥漫着独属于宋可清身上的清淡香味，耳边传来年年岁岁叽叽喳喳的阿巴阿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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