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破晓，神女峰后山的灵气便被晨露浸润得愈发清润。
苏寒牵着凤曦月的小手缓步穿行在林间。
脚下的青石板路沾着细碎的露珠，踩上去微凉沁人。
小姑娘穿着昨晚苏寒找的合身短褂长裤，依旧显得身形单薄。
却比昨日多了几分鲜活气，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时不时伸手触碰路边带着晨雾的叶片。
“月儿！”苏寒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语气认真。
“你家族覆灭前，有没有长辈教过你天凤族的秘法，或是专门的修炼功法？”
凤曦月闻言，小眉头轻轻皱起，努力回想了片刻。
随即缓缓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失落：
“没有，师尊。爹娘说我还小，等我长大些再传我族中秘法，可还没等我长大，那些邪魔就来了……”
她的小手不自觉的握紧，想起族人惨死的画面，眼底闪过一丝痛楚。
苏寒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微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抚道：
“没事，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他心里暗自琢磨 ：自己修炼的都是围绕雷火与法则展开。
月儿体质偏火，却带着凤凰的涅盘生机。
那些刚猛霸道的功法她定然不适用。
沉吟半晌，苏寒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看着凤曦月道：
“师尊这里有一门锻体功法，名为《炼狱锻体诀》，威力极强。”
“修炼到一定境界可焚骨炼筋、重塑肉身、不死不灭。”
“就算是神魂受损也能凭借肉身强横硬生生扛住。”
“只是这功法极为变态，修炼过程九死一生，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筋脉尽断、神魂俱灭的下场，你可想好了要学？”
他说这话时，语气格外严肃，生怕这孩子一时冲动答应下来，日后承受不住功法的反噬。
要知道，他当年修炼这门功法时，可是在尸山血海中滚了无数次。
濒临死亡才堪堪修至第八层，其中的痛苦绝非寻常修士能够想象。
凤曦月却没有丝毫犹豫，听到“能变强”三个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小脑袋点得像拨浪鼓，语气坚定得不像话：
“师尊，我要学！只要能变强，能为爹娘和族人报仇，再苦再难我都不怕！”
她经历过家破人亡的绝望，尝过颠沛流离的苦楚，比起那些痛苦，修炼的艰难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拥有保护自己、报仇雪恨的力量，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心甘情愿。
看着小姑娘眼中毫不退缩的光芒，苏寒心中微动，不再多言。
他缓缓走到凤曦月身前，伸出右手食指。
指尖凝聚起一缕淡紫色的灵力，轻轻点在她的眉心。
凤曦月只觉得一股暖流瞬间涌入脑海，紧接着。
无数古朴晦涩的文字如同潮水般涌现出来，在她的识海中盘旋、沉淀：
“炼狱锻体，焚骨炼筋，血沸如潮，气贯四肢……”
“九死一生，神魂融躯，无惧无怖，无生无灭，一念永恒……”
那些文字似乎拥有生命一般，自动在她脑海中排列组合，形成完整的功法口诀。
每一个字都蕴含着磅礴的力量，让她体内的涅盘凤心火不由自主的躁动起来。
暖洋洋的感觉传遍全身，舒服得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师尊！”凤曦月猛地睁开眼，大眼睛里满是惊喜。
“这功法……这功法好亲切，就好像是专门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我体内的火焰好像很喜欢它！”
苏寒一愣，随即了然地笑了。
天凤一族本就号称不死不灭，拥有涅盘重生的天赋。
而《炼狱锻体诀》恰好需要极强的肉身韧性和求生欲才能修炼。
月儿的凤凰血脉与涅盘凤心火，正好与这门功法的核心意境完美契合，说是量身定做也不为过。
“既然契合，那便开始修炼吧。”苏寒欣慰地点点头，开始耐心指导凤曦月。
“首先运转体内灵力，按照功法口诀引导至四肢百骸。”
“感受火焰与灵力交融的感觉，循序渐进，切不可操之过急……”
凤曦月学得格外认真，小脸上满是专注。
按照苏寒的指引，一点点引导着体内微弱的灵力。
虽然她灵根只是下品，悟性也算不上顶尖。
常常会犯一些低级错误，比如灵力运转岔道、火候把控不准。
但她胜在坚韧执着，哪怕一次次失败，也从未有过丝毫懈怠。
只是红着小脸请教苏寒，然后重新再来。
看着她笨手笨脚却格外认真的模样，苏寒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的云梦瑶。
当年云梦瑶刚开始修炼时，也是这般懵懂笨拙。
常常闹出笑话，却也是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大乘期。
不知不觉间，一天的时间悄然流逝。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山林间，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师尊，我……我突破了！”凤曦月突然惊喜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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