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之中冰寒刺骨。
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警告与冷意...
下一刻。
女娲身影一晃,化作一道绚丽的红色流光。
同样撕裂虚空,紧随童易而去...
顿时间。
此方天地陷入死寂。
只留下原地两个失魂落魄的西方圣人。
以及一片狼藉的须弥山。
“混账!!”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了!!”
直到童易与女娲的气息彻底消失在无尽虚空深处。
又过了足足十息...
接引那压抑了许久的屈辱与暴怒,才化作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轰然炸响!
“畜生!都是畜生啊!”
准提也终于从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再也维持不住那副悲苦的假面。
他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童易消失的方向跳脚大骂。
声音里带着哭腔,充满了悲怆与难以言喻的委屈:
“那混元他连池子里的金银琉璃都没给咱们留下啊!”
“那可是咱们辛辛苦苦收集,用来掩人耳目的家当啊!”
“强盗!简直就是洪荒第一强盗!”
他心疼得几乎要滴血。
那八宝功德池不仅是至宝,更是西方教的门面!
如今被人连锅端走,简直比直接抽他圣魂还难受!
两人如同输光了所有家底的赌徒。
在这荒凉的云端,将心中积压的恐惧、愤怒、不甘、委屈...
全都化作咒骂,毫无形象地宣泄了一通。
直到骂得嗓子沙哑。
胸中那口恶气稍稍平复。
准提才喘着粗气,颓然转头望向同样面色铁青的接引,茫然地问道:“师兄!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师尊法旨已下,惩戒已成定局。
他们不仅失去了立教根基之一的五色神石。
连玄门弟子的身份都被一撸到底,贬为了最低等的杂役。
五色神石关乎的是西方教。
但玄门的身份才是最重要的。
关乎他们未来在洪荒的地位气运,乃至圣道根基!
如此重大的变故,必须要想办法应对。
是否该主动去紫霄宫,向师尊痛哭流涕,深刻认错,祈求一线宽恕?
接引听到准提的话,微微低下头,布满血丝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岂能不懂准提的言下之意?
一方面,他深知态度的重要性。
既然罪行已被揭露,惩罚也已降临。
主动前去请罪,或许能彰显悔过之心,挽回一丝在师尊心中的印象分。
万一师尊只是小惩大诫,等着他们去认错呢?
但另一方面。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他怕啊!
怕师尊余怒未消,怕此去紫霄宫,非但不能求得宽恕,反而可能面对更可怕的责罚!
万一师尊觉得他们罪无可赦。
看到他们气不打一处来。
直接剥夺他们圣人之境,甚至形神俱灭呢?
那岂不是自己送上门去找死?
去,还是不去?
这简直是一场豪赌!
赌的是师尊的态度,赌的是他们未来的命运!
接引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眉头紧皱,内心天人交战,犹豫不决。
“唉...”
良久。
他颓然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仿佛都佝偻了几分。
失魂落魄地对着准提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认命:“罢了罢了...”
“态度,终归是重要的。”
“走吧,与我一同,去紫霄宫向师尊请罪吧...”
话音落下。
接引不再犹豫。
身形化作一道略显黯淡的金色流光。
带着一种奔赴刑场般的悲壮,率先撕裂虚空。
朝着那高悬于三十三天外的混沌紫霄宫方向,疾遁而去。
准提看着接引消失的方向。
又低头望了一眼下方变得一片狼藉,灵机紊乱的须弥山,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他心中在这一刻。
才浮现出一丝懊悔。
早知如何?
何必当初?
若是知道当初那么做会如此。
他就不会去相信玄都的鬼话了...
想到这。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喃喃道:“算了,这些烂摊子,等回来再收拾吧。”
准提强打精神,右手一挥,催动西方教的护山大阵。
下一刻。
一道朦胧的佛光升起,抵御住四周不断躁动的地水火风。
做完这一切。
他才化作另一道金光。
带着满心的忐忑与不安,紧随着接引之后,消失在了茫茫混沌之中。
只留下残破的须弥山,在死寂中默默承受着一切...
.....另一边。
童易与女娲的身影。
已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那片洪荒天地间最为触目惊心的残破核心。
这里。
曾是祥云缭绕的南天门所在。
是妖庭威严肃穆的门户,象征着天界的秩序与威严。
可如今,放眼望去,只有一片死寂的虚无与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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