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分神之术虽能保命,却也让他永远失去了突破宇宙境的可能。他的元神早已碎片化,无法承载宇宙境所需的完整法则。这也是他为何执着于回收序纹——他想借助第七星空的归墟本源,重凝元神。”
王志心中稍定。既然有弱点,就有办法克制。但他很快又想到另一个问题:“院长,您刚才说,归墟本源能演化星空?”
他想起自己的识海空间,那里有山川湖海,有生灵万物,甚至能承载妖兽生存。若是按照这个逻辑,识海空间是否也能像第七星空一样,演化成一片真实的星空?
果院长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猜得没错。归墟本就是万物之始,蕴含着演化宇宙的法则。孔师兄曾说过,宇宙境的真谛,不在于力量的强弱,而在于能否以自身为‘墟’,演化出属于自己的星空法则。”
他指向星图上的五颗主星:“第七星空是墨尘的序纹演化而成,却也遵循着归墟的生灭法则。你的识海空间能孕育生灵,说明你已经触碰到了演化的门槛。只要能完全掌控归墟本源,你的识海就能无限拓展,最终……”
“成就宇宙境?”王志接过话,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这正是他一直追寻的答案——如何突破星空境的桎梏,踏入那传说中的领域。
“是,也不是。”果院长的目光变得深邃,“宇宙境只是起点。真正的强者,能让自己演化的星空与外界宇宙共鸣,甚至……取而代之。孔师兄当年,就是走到了那一步。”
王志沉默了。他从未想过,修行的终点竟是如此宏大。演化星空,取代宇宙……这已经超出了他对“修士”的认知。
“所以,往生谷必须去。”果院长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那里藏着归墟的‘寂灭’法则,与第七星空的‘生’相对。墨尘的分神能制造死源晶,说明他已经掌握了部分寂灭法则。你要想完全掌控归墟本源,必须同时理解生灭,缺一不可。”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钥匙,钥匙上刻着与玉片同源的序纹:“这是打开往生谷入口的钥匙,当年师兄封印墨尘的部分元神时,将它留在了那里。有了它,枯荣老佛或许会给你三分薄面。”
王志接过钥匙,入手冰凉,却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归墟本源——与识海中的中央归墟口同源,带着一种包容万物的混沌感。
“枯荣老佛……”王志想起邱长生的话,那位活了十万年的守护者,实力深不可测,“他会允许我们进入往生谷吗?”
“不好说。”果院长坦诚道,“枯荣老佛是琉璃星域的守护者,与师兄同辈,性情孤僻,只认归墟法则,不认人情。但他欠师兄一个人情,有这枚钥匙,至少能让你见到他。”
邱长生突然开口:“王师兄去,我也去!琉璃星域的风脉比黑风谷还强,说不定我能借着那里的风势,再突破一步!”
王志看向他,少年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经过黑风谷的突破,邱长生的实力已不容小觑,有他同行,无疑多了一份保障。
“可以。”王志点头,“但往生谷不比黑风谷,那里的寂灭之力更纯粹,你刚融合死寂之力,切记不可轻易触碰。”
邱长生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有分寸。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你吗?”
果院长看着两人,眼中露出欣慰的笑容:“去吧。第七星空有我守着,天衍大阵短时间内不会出问题。墨尘的分神若是敢来,老夫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活动活动。”
他的语气轻松,王志却能感觉到其中的沉重。果院长的根基早已被归墟余波震伤,能维持星空境巅峰已是极限。若是墨尘的主力分神来袭,老人根本无法抵挡。
“院长,”王志郑重道,“我们会尽快回来。”
果院长摆了摆手:“不必急着回来。归墟法则的领悟,非一日之功。你们在往生谷多待些时日,务必将生灭法则吃透。第七星空……还撑得住。”
王志不再多言,与邱长生一同转身。观星台外的阳光正好,演武场上的弟子们正在修炼,金色的灵光与天衍大阵的光幕交织,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晕。
这就是他们要守护的一切。
离开观星台时,邱长生突然凑到王志身边,低声道:“你说,墨尘会不会在往生谷设下陷阱?毕竟那地方连枯荣老佛都守着,肯定藏着好东西。”
王志握紧手中的青铜钥匙,识海中的三道归墟口微微震颤,像是在呼应着远方的归墟本源。他抬头望向琉璃星域的方向,那里的星空中,隐约有一道灰色的气流在流动——那是寂灭之力的气息,与往生谷的方向一致。
“大概率会。”王志的声音平静却坚定,“但就算是陷阱,我们也必须去。”
不仅是为了突破宇宙境,更是为了弄清楚归墟的终极奥秘,弄清楚地球与归墟的联系,弄清楚孔道祖当年的布局。
邱长生吹了声口哨:“也是。反正有你在,天塌下来都能顶着。”
王志瞥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有这样一个师弟在身边,再沉重的使命,似乎也轻松了几分。
两人踏入传送阵,目的地——琉璃星域,往生谷。
光芒亮起的瞬间,王志仿佛听到了来自遥远星空的呼唤。那呼唤中,有归墟本源的脉动,有生灭法则的低语,还有……地球的风,带着豆浆油条的香气,轻轻拂过他的识海。
他知道,这一次的旅程,将比黑风谷更加凶险,也更加重要。
但他无所畏惧。
因为他的识海空间,已孕育出一片生机勃勃的天地;因为他的身边,有可以托付后背的同伴;因为他的心中,有必须守护的家园。
往生谷的枯荣老佛,癫狂的墨尘分神,甚至可能存在的八大星域眼线……都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归墟的秘密,宇宙境的门槛,地球的未来……就在前方。
传送阵的光芒彻底绽放,将两人的身影吞没,只留下观星台上,果院长望着星图的孤独身影,以及星图上,那道从第七星空延伸向琉璃星域的金色脉络,如同一条跨越星海的桥梁,连接着生,与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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