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噬光植物与银河边缘的低语
跃迁舰在银河系边缘的陨石带里颠簸了整整两天。林溪盯着导航屏幕上跳动的红点，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控制台，屏幕上的星球轮廓被扭曲的引力场拉扯成奇怪的形状——那颗被称为“耀星”的种子星球，正被一层厚厚的灰色云层包裹，云层里翻滚着吞噬光线的暗能量。
“这地方的引力场能把光线掰弯。”阿铁往机械义肢的关节里灌了点润滑剂，金属摩擦声在舰桥里格外刺耳，“刚才有块陨石擦着舰尾飞过，肉眼看是直的，雷达显示它拐了三个弯——简直是宇宙级的鬼打墙。”
莉娅的星核幼苗蜷缩在控制台角落，叶片上的荧光忽明忽暗：“幼苗说耀星的星核能量很微弱，像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噬光植物应该已经覆盖了大半个星球，它们的根须会顺着能量流钻进星核种子的核心。”
跃迁舰艰难地穿过灰色云层时，林澈终于看清了耀星的模样——这颗星球的地表原本是由水晶构成的，此刻却被墨绿色的藤蔓覆盖，藤蔓的叶片呈现出诡异的半透明状，任何光线落在上面都会被瞬间吸收，连恒星的光芒都只能在云层边缘留下圈暗淡的光晕。
“那些植物的能量反应很奇怪。”林溪的解析仪突然发出警报，屏幕上的波形图像条挣扎的蛇，“既不是星核能量，也不是禁忌能量，倒像是……虚空虫族的变异体，却失去了攻击性，只保留了吞噬能量的本能。”
登陆舱降落在片水晶平原上，地面的水晶折射着登陆舱的灯光，却照不亮三米外的藤蔓。林澈打开舱门，一股潮湿的腥气扑面而来，藤蔓的根须像蚯蚓般在水晶缝隙里蠕动，根须末端的吸盘吸附着水晶表面，留下一个个黑色的印记。
“耀星的守护者应该就在前面的水晶塔。”莉娅指着平原尽头的轮廓，那座塔的塔顶还在顽强地闪烁着淡蓝色的光，“古籍说耀星的‘晶语者’能用意识与水晶沟通，他们的星核钥匙就嵌在塔顶的水晶里。”
往前走了没多远，阿铁突然踩到块松动的水晶，水晶翻过来的瞬间，林澈看到下面藏着团暗红色的肉球，肉球上布满了细小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是虚空虫族的幼体，却被噬光植物的根须缠绕着，失去了移动能力。
“植物在捕食虫族。”林澈用星核短刀挑开根须，根须断裂的地方渗出墨绿色的汁液，汁液滴在肉球上，肉球立刻发出滋滋的响声，“它们不仅吞噬光线，还在吞噬虫族的能量，这可能是种共生关系。”
水晶塔的大门被藤蔓堵得严严实实，莉娅将星核幼苗贴近藤蔓，幼苗的叶片立刻竖起，藤蔓像是遇到了天敌般向后退缩，露出门后的通道。通道两侧的水晶壁上，刻着晶语者的壁画：他们用意识驱动水晶折射光线，在星球表面编织出能量网，抵御虚空虫族的入侵；后来噬光植物突然出现，开始疯狂生长，能量网渐渐被吞噬。
“壁画到这里就断了。”林溪抚摸着最后一块水晶，水晶突然亮起，投射出段模糊的影像：个穿着水晶铠甲的晶语者跪在星核种子前，用匕首划破手掌，将血液滴在种子上，种子的光芒瞬间黯淡，而噬光植物的生长速度却骤然加快。
“他在献祭星核能量喂养植物。”莉娅的脸色沉了下来，“可能是为了让植物更快壮大，好彻底消灭虫族，但没想到植物会失控。”
塔顶的水晶 chamber 里，最后一位晶语者正躺在星核种子旁，他的身体已经与水晶融为一体，只剩下胸口还在微弱起伏。看到林澈等人，他浑浊的眼睛里泛起微光，嘴唇动了动，水晶壁上立刻浮现出星核文：“你们终于来了……噬光植物的核心在‘暗谷’，那里是虫族的巢穴，植物的根须已经和巢穴连在一起……”
他的意识传递越来越微弱，水晶壁上的文字开始颤抖：“植物的种子是我们带回来的……从虚空虫族的母巢……原本想用来净化虫族……却低估了它们的贪婪……”
星核种子突然剧烈震动，水晶 chamber 外传来藤蔓断裂的巨响。阿铁冲到窗边，机械义眼的红光骤亮：“妈的，植物疯了！它们在攻击塔体！”
窗外，噬光植物的藤蔓像巨蟒般缠绕着水晶塔，叶片张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吸盘，正在吞噬塔身的能量。林澈的解析仪显示，暗谷的方向传来股强大的能量脉冲，植物的根须正在从四面八方涌向那里，像是在响应某种召唤。
“它们要彻底融合虫族的巢穴。”林澈扶起晶语者，将星核钥匙的碎片按在他眉心，“一旦融合完成，它们就会进化出移动能力，离开耀星，去吞噬其他星球的光线。”
晶语者的眼睛突然亮起，水晶壁上的星核文变得清晰：“塔底有座‘棱镜大阵’，能将星核能量折射成净化光束……但需要有人留在阵眼，用意识引导能量……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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