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老者笑着捋须,“老夫在这里等了三百年,终于有人能带着‘遗憾’往前走了。”他指了指沙漏核心,“这时间锚被执念困住太久,需要你们的共鸣之核重新校准。”
林澈将共鸣之核贴在沙漏上,四股能量——镜像星的温柔、重力星的沉稳、守旧族的包容,还有他自己的歉意——缓缓注入。沙漏里的时间沙开始匀速流动,之前错乱的时间流渐渐平稳,回廊里的青铜门一扇扇关闭,时间幽灵们化作光点,朝着天空飘去,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
“其实啊,”老者望着散去的幽灵,“这迷宫根本不是考验,只是想让你们明白——遗憾不是用来改的,是用来带着走的。就像这时间沙,往前流是未来,往后看是过去,少了哪段,都成不了完整的沙漏。”
阿铁摸着机械义肢上的新光泽,突然道:“那老子当年炸军械库的事,是不是也算……成就了现在的老子?”
老者朗声大笑:“正是!没有当年的野,哪有现在敢扛着熵能炮闯地心的你?”
莉娅的幼苗开出了朵小小的白花,花瓣上印着镜像星的纹路——那是花的幻象消散前,偷偷落在她掌心的种子发的芽。
青禾的母种碎片与沙漏核心碰了碰,两者都发出悠长的嗡鸣,像是跨越百年的师徒在打招呼。
林澈看着共鸣之核里流转的四色能量,突然明白:所谓成长,就是带着所有的好与不好,继续往前走。那些没说出口的道歉,没留住的花,没做好的事,都会变成能量的一部分,让共鸣之核越来越沉,也越来越暖。
离开时光沙漏星时,舷窗外的时间幽灵们正朝着他们挥手。阿铁难得没说脏话,只是用力挥了挥机械义肢;莉娅把新发芽的小花小心翼翼地放进能量舱;青禾的母种碎片上,多了道类似沙漏的纹路。
林澈望着星图上下一个坐标——“遗忘海”,据说那里的海水能洗掉所有记忆。他握紧共鸣之核,核内的时间沙轻轻作响,像是在说:“怕什么?就算忘了,那些经历也早刻在骨子里了。”
跃迁舰的引擎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更沉稳的节奏,驶向未知的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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