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没死。
她说她还信。
我魂体还在震，金瞳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我不能说话，不能现身，不能碰她。
但我记住了。
记住了她攥拳时指节的力道，记住了她笑时嘴角的弧度，记住了她心口那道印，比我给她的任何东西都真。
雨小了。
她慢慢撑起身子，手扶着炉壁，膝盖发抖，但她起来了。
她没看丹炉，先低头看心口。衣服被血浸透，她撕下一块布，按住还在渗血的地方。
然后她转身，走到角落，从一堆药渣里翻出一个陶罐。罐子裂了条缝，她不管，打开盖子，倒出三粒黑色的药丸。
她盯着那三粒药，看了很久。
这是她之前炼废的“逆命丹”，药性不纯，服下会加剧情蛊反噬。正常人吃一颗就爆体，她准备全吞下去。
她知道后果。
但她还是拿起第一粒，放到嘴边。
她顿了顿，抬手摸了摸心口。
“疼是真的……”她低声说，“那你也在，也是真的。”
她把药丸放进嘴里，没嚼，直接咽。
喉头滚动了一下。
她拿起第二粒。
手没抖。
她正要放进口中，突然停住。
心口那道烙印，又烫了一下。
不是痛，是急。
像是在警告。
她皱眉，盯着心口，血还在渗，布快湿透了。
她没动，等。
三息后，烙印又烫了一次。
这次是方向——往左。
她慢慢转头，看向丹炉。
炉火早灭了，灰堆里埋着那枚未成的丹。她盯着那堆灰，忽然伸手，把灰扒开。
丹还在，没碎，但表面布满裂纹，像干涸的河床。
她伸手去拿。
指尖刚碰到丹，心口烙印猛地一烫，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她缩手。
丹没拿起来。
她盯着那枚丹，忽然明白了。
不是现在。
不是用命去催。
是等。
等一个她不知道的时机。
她慢慢收回手，没再碰丹。
她低头看掌心，全是灰和血。
然后她抬头，看向窗外。
雨停了。
云缝里，露出半轮月亮。
她站了很久，一动不动。
直到心口烙印缓缓冷却。
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像是说给风听的。
“你让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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