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左手，抹了把脸上的血，盯着血池，声音低得像从地底钻出来。
“你以为断我一臂就够？”
他冷笑。
“我会让你看着，我怎么用这具身子，睡遍她们，怎么让她们为我哭，为我求，为我死。”
“我会让她们心口发烫，眼泪直流，像狗一样爬向我——而你，只能听着。”
他说完，抬手一挥，五根红线从阵眼升起，缠上他左臂。他闭眼，开始引动五女的情念，强行融合。
我魂体一震。
不好。
他不是要杀我。
他要借五女的情，反向侵入“借脉一息”，找到我魂藏身之地。
我立刻切断所有连接，连清月那边也断了。整片龙脉瞬间安静。
但太迟了。
有一根线，早就绕了进来。
不是从五女那边来的。
是从兄弟那边。
江无夜、谢辞、林深、沈川被困在阵中，他们的命格与我有“同脉契”，是生死兄弟。南宫寒刚才引爆阵眼时，有一丝阴火顺着同脉契反向渗透，悄无声息地爬进了我的魂域。
现在，那丝阴火正贴着我魂背，缓缓游走。
我察觉时，它已经在我魂心后方凝成一点黑斑。
像一颗钉子，正往里钻。
我拼命震魂，想把它甩出去。可它粘得太紧，反而越钻越深。魂心开始发麻，像被冰针一点点刺穿。
南宫寒睁开眼，嘴角扬起。
他知道我中招了。
他抬起手，五指张开，缓缓收拢。
“祁煜，”他轻声说，“这一局，你输了。”
我魂体一颤，魂火剧烈晃动。
黑斑已经钻进魂心，开始扩散。
我咬牙，把最后一丝魂力压向清月那边。哪怕她已经断情，哪怕她不再动心，我还是要试一次。
我顺着那点余温，反向烧向黑斑。
火光一闪。
黑斑裂开一道缝。
就在这时，清月在长阶上忽然抬头。
她左臂还在流血，脸色苍白，但眼神没变。
她抬起右手，把寒霜剑从左手换到右手。
然后，她指尖轻轻划过剑脊。
血流下来，滴在石阶上。
和刚才一样，一滴，一滴，像是在数着回去的路。
最后一滴血落下时，她的指尖突然抽搐了一下。
像是有人，在很远的地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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