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哨站的通讯中心,昔日相对静谧的氛围被一种近乎沸腾的紧迫感取代。墙壁上那张巨大的世界地图,如今被密密麻麻的标记和线条所覆盖。来自北美“自由顶峰”的坚韧、欧亚“乌拉尔山堡”的冷峻、非洲“赤道守望者”的悲怆,以及其他或清晰或微弱的“回声”,如同投入死水中的巨石,在联盟的核心层心中激荡起巨大的涟漪,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战略压力。
情报显示,这些发出信号的据点,无一例外都面临着“归墟”衍生物和各类变异丧尸的持续围攻,处境岌岌可危。尤其是“赤道守望者”关于“腐朽之潮”逼近的最后绿洲的求救,字里行间透出的绝望感,几乎要溢出电文纸。等待,意味着可能永远失去这些遥远的火种。
深夜,原天山哨站指挥所,如今联盟最高决策层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巨大的战术桌上摊开着世界地图和各据点传来的情报汇总。林薇、周擎、赵刚以及苏怀瑾长老围坐一旁,气氛凝重。
周擎元帅的手指重重地点在非洲的位置,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眉头紧锁:“‘赤道守望者’的情况最危急。他们提到的‘腐朽之潮’,根据描述,很可能是一种大规模、高腐蚀性的生化污染扩散现象,一旦他们的‘生命绿洲’被吞噬,不仅意味着一个幸存者据点的消失,更可能让‘归墟’在非洲大陆获得一个稳固的生态支点,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手指又移到北美,“‘自由顶峰’在落基山脉站稳了脚跟,但他们在电文中提及的丹佛地区‘能量聚焦现象’,极有可能是一个活跃的‘归墟’次级节点,必须尽快确认并评估其威胁。” 最后,他指向乌拉尔山脉,“‘乌拉尔山堡’风格强硬,但他们分享的极地变异体数据,显示他们面临的环境压力同样巨大,我们需要他们的作战经验,他们也急需我们的生物抑制技术。”
林薇穿着一身合体的深蓝色作战服,肩头承载着无形的压力。她看着地图上那几个遥不可及的亮点,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吴锋融入龙宫前那决绝而温柔的眼神,是李振邦司令牺牲时望向远方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气,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我们不能坐视任何一处的火种熄灭。但集中力量支援一方,则意味着放弃其他。我们……需要分兵。”
“分兵?”赵刚霍然抬头,古铜色的脸上写满了不赞同,“林工,我们的力量本就有限!‘希望号’只有一艘,龙宫的产能刚刚恢复,经过此前连番恶战,各作战单位减员严重,弹药和能源储备远未达到理想水平。分兵意味着风险倍增!一旦任何一支分队遭遇不测……”
“但等待和选择,意味着眼睁睁看着希望消失!”林薇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理解你的担忧。但我们已经不是当初在锈海里挣扎求存的孤舟了。我们点燃了烽火,收到了回声,就有责任回应这呼唤!”她看向周擎,“元帅,我们必须展现出我们的行动力与担当。”
周擎的目光在林薇和赵刚之间扫过,最终缓缓开口:“林工说得对。全局战略,有时需要冒险。分兵是必然选择。关键在于,如何分,谁去。” 他看向苏怀瑾,“长老,您怎么看?”
苏怀瑾长老轻抚长须,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如今‘归墟’便是这天地杀机,我等人族,唯有同心戮力,方能争得一线生机。分兵以应八方,虽是险棋,亦是凝聚人心、彰显我盟誓愿之不二法门。老朽认为,当行。”
决策已定。接下来的几天,整个联盟如同一个精密的战争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
龙宫基地深处,生物合成工厂日夜不休。不再是过去单一的武器生产,而是根据远征需求,定制化产出。
针对北美复杂山地环境: 强化了“铁棘藤”种子的攀附与快速生长特性,并批量生产了对中型变异体有奇效的“脉冲孢子”炸弹。弹药生产线优先补充了适用于山地作战的精确步枪弹药和单兵火箭破甲弹头。
针对乌拉尔极寒环境: 重点生产了非金属结构的生物复合材料,用于加固载具和装备,避免极寒下的金属脆化。同时,合成了一种特殊的“抗凝润滑剂”,确保枪械在零下数十度的低温中依旧可靠。基于龙宫技术改良的寒区作战服,内衬拥有主动发热功能的生物纤维,能极大提升士兵的生存能力。
针对非洲可能的大规模污染: 全力攻关环境净化技术。小型的“净空草”单元被设计出来,可以释放特定频率的微弱生物脉冲,中和空气中的有机毒素。改良的“地衣”孢子,被期望能抑制“腐朽之潮”的蔓延。大量的基础医疗物资、抗生素和针对已知生物毒素,非丧尸病毒的高效解毒血清被分装打包。
天山基地和玄武岩壁垒的军工厂同样开足马力。利用库存的旧时代金属和龙宫提供的生物催化剂,工人们三班倒地生产着标准化的步枪弹、机枪弹、手雷和迫击炮弹。拆解损坏的载具,回收可用零件,拼凑出还能运行的装甲运兵车和加装装甲的越野车。每一发子弹,每一升燃油,都凝聚着后方所有幸存者的希望与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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