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帘子掀起,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白发如雪,双目却炯炯有神,在昏暗的巷子里泛着奇异的光泽。
盖聂先生,久违了。老人声音沙哑,像是许久未开口,这位就是赵道长吧?老朽奉巨子之命,特来相迎。
赵陈没有答话,目光越过老人肩膀,看向马车深处——那里隐约有个被铁链锁住的人影,随着马车晃动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盖聂上前半步,将天明护在身后:徐夫子亲自来迎,盖某受宠若惊。只是...他扫了眼马车,墨家何时用上了阴阳家的黑檀木马车?
徐夫子脸上的皱纹微微抽动:盖先生好眼力。此车确是缴获之物,为掩人耳目才...
话未说完,天明突然拽了拽赵陈的衣袖:道长叔叔,车里有人受伤了!我闻到血的味道!
赵陈眼神一凛。徐夫子脸色骤变,猛地放下帘子:小儿胡言乱语!盖先生,巨子有要事相商,还请速速...
等等。赵陈突然伸手按住马车门框,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老先生既然认得我,不如先解释解释,为什么马车里藏着个被铁链锁住的人?
空气瞬间凝固。
徐夫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恢复平静:道长说笑了。车内不过是些药材...
是吗?赵陈五指微微用力,黑檀木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那让我们看看如何?
盖聂的渊虹剑已经悄然出鞘三寸,巷子两侧的屋顶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至少有六名好手埋伏在周围。
徐夫子长叹一声:罢了。既然被识破...
他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剑,直刺赵陈咽喉!剑身通体碧绿,显然淬了剧毒。
短剑刺中赵陈喉咙,却如同扎在精钢上,剑尖当场崩断!徐夫子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后退,赵陈已经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老人家,偷袭可不礼貌。赵陈笑眯眯地说,手上却逐渐加力。
徐夫子的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放...手...
盖聂剑光一闪,挑开车帘。只见马车内确实蜷缩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男子,双手被特制铁链锁住,嘴里塞着布团。看到盖聂,男子激动地挣扎起来,发出的声音。
班大师?盖聂认出了对方,立刻割断绳索,取出他口中的布团。
班大师剧烈咳嗽几声,嘶声道:盖聂小心!徐夫子已投靠阴阳家,机关城危在旦夕!
话音未落,巷子两侧的屋顶上突然跃下七名黑衣人,每人手中都拿着造型奇特的弩箭——正是墨家的独门暗器暴雨梨花针!
趴下!盖聂一把将天明按倒在地,渊虹剑舞出一片剑幕。
赵陈则直接抓起徐夫子当盾牌,同时一脚踹向马车。的一声巨响,整辆马车被他踹得横移数尺,恰好挡住左侧射来的毒针。
嗖嗖嗖!
无数细如牛毛的毒针钉在马车上,发出密集的声。有几根穿过缝隙射向赵陈,却连他的皮肤都刺不破,纷纷落地。
就这?赵陈撇撇嘴,将已经吓瘫的徐夫子扔到一旁,大步走向那些黑衣人。
黑衣人们显然没料到目标如此凶悍,慌忙后退。其中一人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属圆球,猛地砸向地面——
一团刺目的白光爆发,瞬间照亮了整个巷子。这是墨家的眩目弹,专为撤退设计。
等光芒散去,黑衣人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几枚未发射的弩箭。徐夫子也想趁机逃跑,却被盖聂一剑拦住去路。
徐夫子,盖聂的声音冷如冰霜,解释。
班大师虚弱地扶着马车站起来:没用的...他中了阴阳家的控心咒,现在问不出什么。
赵陈走过来,打量了一下班大师的伤势:肋骨断了三根,右臂脱臼,还有内伤...谁干的?
阴阳家的走狗...班大师咬牙切齿,他们渗透了墨家高层,徐夫子只是其中之一。巨子下落不明,机关城已经...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天明赶紧跑过来扶住他:老爷爷,你别说话了!
班大师看到天明,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你就是荆轲的孩子吧?长得真像你父亲...
盖聂收起渊虹剑:先回客栈。这里不安全。
回到海天阁,掌柜的看到他们带着伤员,二话不说引他们去了后院一间隐蔽的厢房。赵陈给班大师接好脱臼的手臂,又用灵力帮他稳定了内伤。
道长好医术...班大师惊讶地看着自己迅速消肿的手臂,比端木蓉那丫头也不遑多让。
赵陈摆摆手:说说吧,机关城到底怎么回事?
班大师神色凝重:半月前,墨家内部突然出现分裂。以徐夫子为首的一派主张与阴阳家合作,共同对抗暴秦。巨子坚决反对,却在一次会议后神秘失踪...
然后他们就控制了机关城?盖聂问。
不完全是。班大师摇头,机关城有祖师爷留下的禁制,外人无法掌控核心机关。所以他们设下圈套,想引墨家子弟回城,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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