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和西边也有人过来了!”赵铁牛说道。
南方的天地间骤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一道晶莹剔透的玄冰棺柩自虚空浮现,棺体完全透明,宛如最纯净的水晶雕琢而成。
棺内静静伫立着寒渊谷修士的身影,模糊而冷峻,仿佛隔着万载寒冰凝视尘世。
冰棺无声悬浮,所过之处留下一道凝滞的时空轨迹——飞鸟振翅的瞬间被永恒定格,飘落的树叶悬停半空,连拂过的微风都化作可见的波纹。
棺柩表面覆盖着永不融化的奇异冰晶,
每一颗都折射出扭曲的光线,将周围的景象割裂成支离破碎的片段。
更诡异的是,冰棺底部不断滴落着名为冻时露的幽蓝液滴。这些液滴触及地面的刹那,便会形成拳头大小的时间停滞区,范围内的尘埃、露珠乃至光线都陷入绝对的静止。
空气中的水汽凝成细碎的冰晶悬浮不动,飘散的灵气被冻结成闪耀的丝缕。在这个领域内,分子运动近乎停止,声音被彻底吞噬,连光线都变得粘稠而迟缓,仿佛整个空间正在滑向时间的终点。
这便是寒渊谷的至高秘法——时凝冰棺,所至之处,万物寂灭,时空凝滞。
西方天空因热力学紊乱而扭曲远处的天际忽然扭曲起来,空气如同被高温炙烤般波动不止。
九具焦黑的骷髅踏空而来,骨骼上缠绕着暗红色的火纹,每一步落下,都令周围的温度骤降。
它们肩上扛着一架巨大的暗红色轿辇,轿身布满龟裂的纹路,仿佛曾被极致的高温灼烧后又强行拼合。
熵魔辇行进时,四周的热量被疯狂吞噬。
山脉上的草木在它经过的瞬间枯黄凋零,溪水凝结成冰,甚至连飞鸟的羽翼都会因热量被抽离而僵硬坠落。
而在轿辇后方,一道诡异的熵减带缓缓延伸,范围内的落叶违背常理地逆飞回枝头,尘埃自发聚拢,就连破碎的石块也渐渐恢复原状——仿佛时间与秩序在此处被强行逆转。
轿辇的垂帘并非布料,而是跳动的暗红色火焰。
然而,这火焰却诡异地不散发一丝温度,反而像是某种吞噬热量的空洞。
这便是熵魔宗的至高座驾——熵魔辇,所至之处,熵减为尊,秩序逆乱。
风无间立于仙鹤之上,灰白长眉在罡风中飘动。他先向天劫殿、熵魔宗、寒渊谷三个方向各施一礼,宽大的袖袍在空中划出玄妙的轨迹。礼毕,他轻拍鹤颈,那仙鹤发出一声清越的长鸣,率先向下方的青云广场俯冲而去。
天劫殿的磁力飞舟紧随其后,漆黑的船身被量子云中降下的雷霆缠绕。那些闪电并非寻常的银白色,而是呈现出诡异的紫蓝色,每一道劈落都在空气中留下短暂的量子隧穿轨迹。飞舟降临时,广场上的青石板在强磁场作用下微微浮起又落下,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就在此时,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席卷整个广场。寒渊谷的时凝冰棺无声降临,透明的棺柩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棺柩落地的瞬间,方圆百丈内的空气瞬间凝结,形成一片绝对零度领域。几名靠得太近的飞鸟还保持着飞翔的姿态,就被冻成了冰雕。
与此同时,九具焦黑骷髅抬着的暗红轿辇也抵达地面。轿辇所过之处,霜冻痕迹与焦土诡异并存,仿佛同时经历了极寒与极热。当熵魔辇最终落地时,地面骤然浮现出繁复的法则纹路,破碎的砂石自行重组,散落的尘埃排列成规整的阵列,连被冰封的落叶都挣脱寒冰,逆飞回枯枝。
陈理手中的青铜游标卡尺突然疯狂震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他低头查看,只见尺身上的符文正以惊人的频率闪烁。温度流失速率3.4K/s...陈理盯着卡尺读数,声音因震惊而微微发颤,这已经超出卡诺效率极限——他们是在强行逆转熵增定律!
他的话音刚落,广场中央突然出现一个奇异的景象:一半空间是寒渊谷的绝对零度领域,分子运动近乎停止;另一半则是熵魔宗的逆熵领域,万物自发趋向有序。两个截然相反的法则在交界处激烈碰撞,迸发出令人目眩的时空扭曲。
惊人的热寂对峙现象爆发——左侧空气因热量抽离而扭曲,右侧光线在绝对零度领域变得粘稠。
欢迎参加四宗论道。
青云掌门风无间乘着白鹤立于东方,鹤翼舒展间,羽毛上流转着淡青色的伯努利方程光纹,每一道气流都遵循着精妙的流体力学法则。白鹤优雅地悬停在半空,双翼微微振动,在晨光中投下细碎的光斑。
陈理四人刚从飞舟换乘仙鹤,此刻正紧随掌门身后。陈理感受着座下仙鹤平稳的飞行姿态,掌心不自觉地摩挲着青铜游标卡尺。卡尺上的符文微微发烫,正在记录着四周灵力的波动数据。
本届论道,开始吧。风无间广袖一挥,一道玉简在空中展开,化作十丈长的光幕,上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修真公式与法则图解。玉简展开的瞬间,整个青云广场的地面亮起复杂的阵纹,将四方势力笼罩在一个巨大的结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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