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的信号灯闪烁了整整一夜,金色与黑色的光芒像呼吸般交替,在墨色的夜空里划出规律的轨迹。林宇靠在控制台旁打盹,防护服的晶体随着信号灯的节奏微微发亮,将他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爸爸,你看!”伊丽莎白突然拽醒他,小手指向雷达屏幕——原本空白的波段上,突然跳出个跳动的绿点,正从城市方向缓慢靠近,“是回应信号!”
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凌晨四点,林宇揉了揉眼睛,发现那绿点的移动轨迹很奇怪,不像汽车或飞机,倒像某种低空漂浮的物体。他调出灯塔的外部摄像头,画面里的晨雾中,隐约有个银白色的影子在树梢间穿梭,速度快得几乎出现残影。
“会不会是守望者的新部队?”林宇的骨刃下意识地浮现,却被手腕的共生印记轻轻按住。伊丽莎白掌心的黑色蛇形印记正剧烈发烫,像块被火烤过的烙铁。
“不是敌人。”她咬着嘴唇,指尖在控制台上飞快操作,“这信号频率和妈妈日志里记载的‘信使’完全一致——那是能在平行世界间传递信息的特殊载体。”
话音未落,灯塔顶层突然传来“咚”的一声轻响,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信号灯的底座上。林宇抓起平衡血清注射器,示意伊丽莎白躲进储藏室,自己则贴着墙壁慢慢爬上旋转楼梯。
塔顶的风很大,吹得信号灯发出呜呜的声响。月光穿过薄雾,照亮了那个不速之客——那是个半米高的金属球体,表面布满细小的鳞片,正随着信号灯的光芒变换颜色,球体顶端伸出根天线,正对着共生印记的方向发出轻微的嗡鸣。
“这是……”林宇的瞳孔骤然收缩,那球体的鳞片展开时,露出内部的全息投影装置,投射出的画面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画面里是伊丽莎白的母亲,穿着熟悉的白大褂,身后是黑色守望的生物实验室,隔离舱里漂浮着个与伊丽莎白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她的表情很疲惫,却在看到镜头时努力挤出微笑:
“当你看到这段影像时,我应该已经在光门的缝隙里了。别找我,林宇,也别让伊丽莎白知道真相——她的‘抗体’不是天生的,是用我体内的平衡体基因培育的,就像……就像你体内的病毒也不是偶然入侵。”
林宇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回头时正对上伊丽莎白含泪的眼睛。女孩手里攥着母亲的日志,最后一页不知何时被翻开,上面画着个复杂的公式,旁边标注着“基因编辑序列:父系病毒适配基因+母系抗体稳定基因”。
“所以……我不是真正的‘抗体’?”伊丽莎白的声音发颤,掌心的黑色印记突然变得滚烫,“我只是妈妈做出来的……容器?”
金属球体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全息投影开始闪烁,伊丽莎白母亲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不……你是……希望……双蛇需要……两个端点……才能形成闭环……”
画面突然中断,金属球体的鳞片瞬间合拢,化作枚银白色的胶囊掉在地上。林宇捡起胶囊时,发现它的材质与研究所里的母体核心碎片相似,只是更轻盈,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星图,其中有颗恒星被特别标注出来,旁边写着串日期——正是林宇穿越到那个世界的日子。
“爸爸,她提到的‘闭环’是什么意思?”伊丽莎白的眼泪掉在日志上,晕开了墨迹,“难道我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被安排好的?”
林宇刚要开口,雷达屏幕上突然炸开一片红点,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整个城市区域,像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最前面的红点已经越过半山腰,距离灯塔只剩三公里。
“是守望者的主力部队。”他迅速调出监控画面,那些红点是装备着重型武器的装甲车,车身上印着黑色守望的骷髅标志,“他们不是来抓我们的,是来销毁信号源的。”
金属胶囊突然在他掌心发烫,表面的星图亮起红光,投射出段立体地图——城市地下分布着十几条红色管线,像血管般汇聚向市中心的地铁站,而管线尽头的标记,与《虐杀原形》里的病毒扩散源完全吻合。
“妈妈的日志里写过‘世界根系’。”伊丽莎白突然想起什么,指着地图上的交汇点,“每个平行世界都有能量根系,黑色守望就是通过这些根系播撒病毒种子的!”
林宇的骨刃与防护服的光流同时暴涨,他将金属胶囊塞进伊丽莎白的口袋:“拿着这个,它能指引我们找到根系的源头。”他拽起女孩冲向灯塔底层,平衡装甲的晶体突然发出强光,在地面投射出完整的城市地图,“我们要在他们封锁这里前,找到并切断主根系。”
装甲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灯塔的防护罩在炮弹的冲击下泛起涟漪,像块即将碎裂的玻璃。林宇背着伊丽莎白跃出灯塔的后窗,骨刃在岩壁上划出落脚点,身后传来信号灯爆炸的巨响,金色与黑色的光芒在夜空中炸开,像场盛大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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