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阿卯之后的一段时间,己忢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向粮铺方向走去,看看这个让他感兴趣的小鬼头。
年关将近,朔城内的喜气也渐渐浓了起来,不少商铺开始售卖年货,阿卯所在的粮铺也开始做起了活动。随着销售量的增加,伙计们也变得比以往更加的忙碌,但相对的,大家的收入也高了起来。
所以这几日,粮铺打烊后,疲惫的伙计们都会把店铺收拾妥当后,躲在粮铺内,小赌几把。
但这天,一名伙计的两个同伴找到了这里,等候伙计下班。期间,伙计们两次喊他们加入,他们都没有答应,直到第三次,这两人没有经受住众人的拉扯,加入了牌局。
赌局重新开始,可局势却渐渐发生了变化。那2个外人除了刚开始的几把牌以外,后期的运气极佳,几乎每一把都能拿到好牌,赢走了伙计们不少的钱。
在旁观战的阿卯起初并未在意,只当是对方手气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作为局外人的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些外人在出牌时,手部会有一些细微且不自然的动作,而且他们的眼神总是在不经意间交汇,仿佛在传递着某种信息。
“出老千!”阿卯的心中顿时警醒起来,原本懒散的旁观状态也开始变得专注。粮铺里的众伙计平日里对自己也是多番照顾,可不能让他们的血汗钱就这样被这两人骗走。
思索之际,阿卯紧紧的盯着牌桌上的动静,进一步明确他们的出千手段。
终于,在一次关键的牌局中,阿卯注意到其中一个外人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另一个外人便立刻心领神会,打出了一张关键的牌。
阿卯灵机一动,他假装不经意地碰倒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洒在了牌桌上,打乱了牌局。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滑了,手滑了。”阿卯一边说着,一边赶紧去收拾残局。在收拾的过程中,他故意将一张牌翻了过来,并通过擦拭的动作,让大家都看到了牌背上一个微小的标记。
一个输多了的伙计立马跳了起来,“好哇!你们敢出老千!”
顿时的,一群伙计把这两个外来的家伙给围了起来,他们逼问其中一个伙计:“这两个人跟你什么关系?你把他们引进来骗大伙的钱?”
那个伙计连喊冤枉,“我也是前两天刚认识他们的,前几我们打烊后下雨了,那时他们在对面油铺门口躲雨,我把伞借给他们,他们约定今天过来还伞,还说要请我吃酒。好哇!你们两那时候就开始算计我了,你们还请我吃酒?莫不是想把我骗去当大冤头宰?”
说罢,伙计抬手就想打那两个家伙,却立马被众人拦下。一名伙计对他说道:“阿强,别冲动,现在是他们没理,但你动手了,就变成我们没理了。”
然后这位伙计转头,恶狠狠的盯着那两个外人,说道:“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把我们的钱还回来,别逼我们去叫执法者。”
那两个外人的脸色十分难看,张了张嘴,最终却没有狡辩,只是乖乖地把钱还给了伙计们,然后灰溜溜地离开了粮铺。
这过程中,阿卯一直缩着脖子躲在后面,没有一点点争功劳的意思。
远处通过术法观察这里的己忢,对着施闲夸道:“今晚这个赌局跟这个阿卯本来没有关系的,但他一个孩子还是冒险出手了,这份心,很不错。而且他行事不冲动,有勇有谋,聪慧又不居功。师父,我越来越看好这个孩子了。”
又过了几日,阿卯轮休。清晨时分,己忢便看到阿卯那小小的身子,挑着一副扁担,担着一大堆草茎编织的草帽、灯笼、提篮等小物件,向着城北集市走去。
抵达集市后,阿卯熟练的摆好了摊位,开始售卖起来。
可惜的是,今年阿卯的售卖业绩不佳,这个季节,大家对草帽需求,确实不大。
日头开始西斜,阿卯叹了口气,准备收拾摊位,回家休息了。但也在这时,阿卯看到了不远处另一个摆摊的老人。
对方摊位上的东西,人参、笋干、萝卜干、菜干,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树根、草根,好像和早上刚来时,差不大多。阿卯心中默叹,又是一个“同道中人”。
他收好摊子,走到老人身边,说道:“这位老人家,收摊吧,这里一会怎么来人了,继续摆下去也卖不出什么东西的。”
老人家抬头,用略微浑浊的双眼看了看阿卯:“小娃娃,没事的,我再摆一会,兴许一会还有人来呢。”
阿卯看着老人身边摆放的几件厚重大衣,眉毛一挑,问道:“老人家,你是从城外来的吧?这外面大雪茫茫的,仙家不是有口粮补助么?你跑城里来卖这些山货干嘛?”
老人家略微诧异的看着阿卯,“小娃娃,你怎么知道我是从城外来的?”然后,老人家在阿卯的示意下,看向自己身边的厚重大衣,再看看大家短袖、单衣的穿扮,恍然一笑,“你这小娃娃,眼睛倒是尖的很。你们城里有阵法,不会冷,但我们村子里可没有哩。虽然仙家给了我们过冬的口粮,但我家老婆子病了,屋头里冷的很,我弄了些山货过来,想着卖了之后呀,给老婆子买一个取暖用的法器,好把这个大冬天熬过去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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