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场内落针可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林清音身上,震惊、怀疑、愤怒、好奇……种种情绪交织。她那句“吞噬精气、惑乱心智的凶煞之器”如同惊雷,炸得众人心神不宁。
拍卖师脸色铁青,握着拍卖槌的手微微发抖,强自镇定道:“这位女士!请你立刻停止散布谣言!否则,我们将不得不请你离开!”他身后的保安也蠢蠢欲动。
“谣言?”林清音神色不变,目光清冽如寒泉,扫过台上那架琵琶,“它散发出的迷失之力,在场但凡灵觉稍敏者,皆可感知。方才竞价激烈时,诸位的心神是否被其牵引,难以自持,自己心中应有判断。”
她的话再次引起一片低语。不少参与竞拍的人,尤其是那位出价一亿五千万的中年富商,此刻已是额头冒汗,眼神惊疑不定地在那琵琶和林清音之间来回移动。方才那种非得到不可的狂热情绪,被林清音点破后,回想起来确实透着诡异。
“哼!好大的口气!”一个阴柔而带着几分戾气的声音从二楼司徒家的包厢传来。帘幕被一只戴着玉扳指的手掀开,一个身着暗紫色绣金纹唐装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凭栏而立。他面容算得上英俊,但眉眼间那股挥之不去的阴鸷和倨傲,破坏了他的气质。他手中把玩着一串乌木念珠,眼神如同毒蛇,牢牢锁定楼下的林清音。
“我当是谁敢在我宝昌隆的地盘上大放厥词,原来就是最近名噪京城的‘林大师’?”他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怎么,是觉得我宝昌隆抢了你苏小姐的生意,故意来砸场子的?”
此人正是司徒家这一代的嫡系子弟,主要负责家族灰色产业和地下势力的司徒坤。宝昌隆拍卖行,明面上是司徒家的产业,暗地里正是他们处理一些“特殊物品”的渠道之一。
苏曼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林清音侧前方,脸上依旧带着社交场上的完美笑容,话语却绵里藏针:“司徒少爷言重了。清音不过是心系诸位买家的安危,不忍见大家被蒙蔽,遭受无妄之灾罢了。毕竟,若是这琵琶真如她所言,拍下它的客人出了什么事,损的可是宝昌隆百年声誉,司徒家脸上也无光啊。”
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拍卖行的声誉和买家安危,占据了道德制高点。
司徒坤眼神一寒,盯着苏曼:“苏小姐倒是伶牙俐齿。不过,空口无凭,污蔑我宝昌隆拍卖邪物,坏我生意,这笔账又该怎么算?”他目光转向林清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林大师,你说这琵琶是凶煞之器,可有证据?若拿不出证据,今天恐怕不能让你轻易离开。”
气氛瞬间紧绷,拍卖行的保安和一些穿着黑衣、气息精悍的壮汉隐隐围拢过来。显然,司徒坤早有准备。
一直沉默的墨渊此时轻笑一声,那笑声带着冰冷的嘲讽,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抬眸,看向二楼的司徒坤,眼神淡漠:“司徒坤,什么时候,宝昌隆成了你的一言堂,连真话都听不得了?这琵琶上的魅惑邪力,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臭味,你当我们都是瞎子?”
墨渊的开口,让司徒坤脸色更加难看。墨家少主,地位超然,实力深不可测,即便是司徒家也不愿轻易与之正面冲突。
“墨少主,此事与你无关吧?”司徒坤强压怒火。
“恰巧,我对这琵琶也有几分兴趣。”墨渊把玩着手指上一枚造型古朴的戒指,语气随意,“不过,我感兴趣的是它里面封印的那点‘东西’。林大师说它是凶煞之器,并无不妥。只不过,她用的是‘净化’的眼光,而我,用的是‘利用’的眼光。”
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既点明了琵琶的问题,又似乎与林清音的立场不同,让旁人更加摸不着头脑,但也无疑加重了林清音话语的分量——连墨家少主都承认这琵琶有问题!
司徒坤眼神闪烁,心知有墨渊在此,用强恐怕难以奏效,还会彻底得罪墨家。他心念电转,忽然阴恻恻一笑:“好,既然墨少主也这么说,那就算这琵琶有些‘特别’。但林大师口口声声说是凶煞之器,会害人性命,总得证明给大家看看吧?不然,我宝昌隆的损失,谁来承担?”
他将难题抛回给了林清音。证明?如何证明?难道要当场找个活人来试验?
众人目光再次聚焦林清音。
林清音平静地迎上司徒坤的目光,淡淡道:“证明?可以。”
她话音一落,不仅司徒坤愣住,连苏曼和墨渊都略显讶异地看向她。
只见林清音缓步走向拍卖台,周围的保安在司徒坤的眼神示意下,迟疑着让开一条路。她来到那架“飞天琵琶”前,并未用手触碰,只是伸出右手食指,指尖一缕极其精纯、温润平和的灵力悄然凝聚。
她的“净化之瞳”已然开启,清晰地看到琵琶核心处,一团粉红色的、不断扭曲变幻的邪异能量,以及周围哀嚎挣扎的虚影。
“你要做什么?”拍卖师惊慌道。
林清音不理,那萦绕着灵力的指尖,隔空轻轻点向琵琶的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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