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花苞的第一片花瓣坠落时,带着刺骨的寒意。苏清鸢与林越背靠背站在黑石上,光剑与引魂布的金光交织成盾,将花瓣挡在三尺之外。花瓣触到金光,瞬间化作紫雾,却并未消散,而是在盾外凝聚成无数细小的触须,像等待指令的蛇。
“它在试探。”林越的声音压得很低,眼底的紫色纹路时明时暗,显然蚀母的意识正在疯狂冲击他的识海,“双巢共鸣让它困惑,但也让它兴奋——两个容器,意味着双倍的力量。”
苏清鸢握紧光剑,手腕上的紫色纹路已蔓延至心口,每一次心跳都带着灼痛感。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蚀母的意识像潮水般涌来,一边试图钻进林越的灵核,一边又被她体内的分身血吸引,在两个“容器”之间摇摆不定。
“破障晶还能用几次?”她问。
林越从怀中摸出三块晶体,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最多三次。每次使用能压制它一刻钟,但之后的反噬会更强。”他将一块晶体塞进苏清鸢手中,“等会儿我引它集中攻击我,你趁机用引魂布的灵纹布阵,记住守隙长老说的‘双生锁’——需要我们的血同时激活。”
苏清鸢点头,将晶体握紧。黑石突然剧烈倾斜,黑色花苞的第二片花瓣带着呼啸声砸来,这一次的花瓣上布满了青铜色的符文,与空痕之根的印记如出一辙。金光护盾在符文的冲击下剧烈震颤,林越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蚀母显然认出了青云宗的灵能,开始用克制的力量攻击。
“就是现在!”林越突然将一块破障晶捏碎,金色的粉末在他周身炸开,眼底的紫色瞬间褪去。蚀母的意识被这突如其来的净化力逼退,发出愤怒的尖啸,所有触须都调转方向,疯狂地扑向林越。
苏清鸢趁机后退,将引魂布铺在黑石上,咬破指尖,鲜血滴落在布料的徽记上。金光顺着她的血迹蔓延,在黑石上画出半个阵法。她抬头看向林越,他正用光剑抵挡着触须的围攻,余光与她交汇的刹那,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掌,鲜血滴落在阵法的另一半。
“以血为契,双生为锁!”两人同时念出青云宗的口诀。
血色与金光交织的瞬间,整个虚空都安静了下来。黑色花苞的绽放突然停滞,蚀母的尖啸变成了痛苦的呜咽。林越与苏清鸢的脚下,完整的“双生锁”阵法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其中。
苏清鸢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阵法涌入体内,与林越的灵能完美融合。她能清晰地“看到”林越识海中的景象:蚀母的意识像一团黑色的雾气,被灵核的金光困在中央,而在雾气的最深处,竟藏着一点微弱的青铜色光芒——是空痕之根的印记!
“蚀母和空痕之根有关联!”她失声喊道。
林越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眼底闪过震惊:“难怪它的符文与空痕之根相似……它们根本是同源的邪祟!”
就在这时,蚀母的意识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冲击,破障晶的效果恰好耗尽。林越的灵核金光瞬间黯淡,黑色雾气趁机冲出,一半钻进他的眉心,一半顺着阵法的连接扑向苏清鸢。两人同时发出痛苦的嘶吼,紫色纹路在他们皮肤上疯狂蔓延,几乎要将整个人吞噬。
黑色花苞的第三片花瓣缓缓落下,这一次的花瓣中央,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那是守隙长老的面容,正用悲怆的声音呼喊:“放弃吧……三百年前我就试过了,双生锁根本困不住它……它的本体,是空痕之根分裂出的‘影’啊……”
苏清鸢的意识在动摇。守隙长老的声音太真实了,真实到让她想起古籍中关于“空痕之根有影随行”的记载。如果蚀母真的是空痕之根的影子,那他们的抵抗岂不是从一开始就徒劳无功?
“别信!”林越的声音带着血沫,却异常坚定,“是幻境!它在利用守隙长老的记忆动摇我们!”
他猛地抓住苏清鸢的手,灵核的金光再次亮起,这一次,光芒中竟夹杂着一丝青铜色——是空痕之根的力量!苏清鸢愣住了,林越却眼神清明:“它能利用空痕之根的力量,我们也能!”
他引导着那丝青铜色的力量注入双生锁阵法,阵法的光芒瞬间染上一层青铜色,与黑色花苞上的符文产生激烈的共鸣。蚀母的意识发出惊恐的尖啸,黑色花苞开始剧烈收缩,仿佛要重新闭合。
“它怕了!”苏清鸢精神一振,将体内的分身血之力全部注入阵法,“它的力量来自空痕之根,我们用空痕之根的力量反制它!”
青铜色的光芒越来越盛,蚀母的意识在阵法中被不断压缩,黑色雾气渐渐变得稀薄。林越的灵核与苏清鸢体内的分身血形成完美的循环,一个净化,一个引导,竟硬生生将蚀母的意识逼回了黑色花苞。
黑色花苞彻底闭合,变成一颗巨大的黑色晶体,悬浮在虚空之中,表面的青铜符文被双生锁的光芒牢牢锁住。林越与苏清鸢瘫坐在黑石上,大口喘着气,皮肤上的紫色纹路渐渐褪去,只留下淡淡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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