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背着昏迷的凌冲道长,脚步沉稳却难掩虚浮——昨夜为护师兄强行催动圣力,丹田仍隐隐作痛。
晨光透过稀疏云层洒在山路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狭长,可那暖光落在肩头,却驱不散众人心头的阴霾。
幸存的七人里,张长老断了左臂,伤口用布条草草包扎,渗出的血珠在石阶上留下点点暗红;李长老捂着丹田,每走一步都要喘口气,脸色比凌冲还要苍白。
“再撑半个时辰,入了凌天宗的护山大阵就安全了。”
玄机子抹去额角凝固的血迹,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石,他掌心的太极图微光闪烁,勉强为众人撑起一层薄弱的护罩,隔绝山间的寒气。
林轩忽然停下脚步,背着凌冲的肩背微微绷紧。
丹田内的圣物原本只是温煦发热,此刻竟开始高频震颤,一缕金芒顺着经脉窜至指尖,隐隐指向左侧密林中的某片阴影。
他没有回头,只是用余光扫过身侧——密林中的落叶本该随山风轻响,此刻却静得诡异,连虫鸣都消失了踪迹。
“怎么了?”
断臂的张长老立刻握紧腰间的断剑,仅剩的右臂肌肉紧绷,他顺着林轩的目光望去,只看到层层叠叠的古木,却也察觉到空气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不是他们身上的伤血,是带着幽冥之气的阴腥。
林轩缓缓摇头,指尖的金芒悄然隐去,同时用传音入密对玄机子道:“左前方三株古松后,至少五道气息,元婴期以上,气息藏得极深,应该跟踪我们一路了。”
玄机子眼中精光一闪,不动声色地调整步伐,走到队伍左侧,看似无意地踢了踢一块碎石,碎石滚向右侧的李长老——那是约定的警戒信号。
“加快脚程,凌冲道长伤势不能拖。”玄机子扬声说道,同时右手轻挥,幸存的修士立刻默契地收缩阵型:张长老断后,李长老护在中间,两名轻伤的天机阁弟子一左一右,将林轩和他背上的凌冲护在核心。
队伍沉默前行,每个人的掌心都沁出冷汗,法器的灵光在袖中若隐若现。
林轩能清晰感觉到,密林中的气息始终与他们保持着三十丈的距离,像潜伏在暗处的猎手,等待着最佳的伏击时机。
当队伍踏入一处狭窄山谷时,两侧山壁突然传来“簌簌”声响。
不等众人反应,六道黑袍身影如鬼魅般闪出,落在山谷两侧的岩石上,手中骨刃泛着幽光,瞬间将出路堵死。
这些黑袍人站姿奇特,呈“六合困阵”排布,气息沉凝如渊,显然是常年配合的精锐。
“戒备!”玄机子大喝一声,本命飞剑“清玄”瞬间出鞘,剑光如练,挡在队伍前方。
林轩轻轻将凌冲放在一块背风的巨石后,顺手捏了道圣力符贴在师兄背心——圣力符化作金芒渗入衣物,形成一层微弱的护罩。
他转身面对黑袍人,丹田内的圣物再次发热,这一次,金芒中竟缠绕着一丝淡黑纹路,那是昨夜吸收幽冥之力后残留的印记,此刻正与黑袍人身上的气息隐隐呼应。
“慕容恪!”玄机子看清从黑袍人身后走出的锦袍男子,脸色骤然沉了下去,“慕容家乃修仙界八大世家之一,竟敢与幽冥教同流合污?就不怕引来众怒吗?”
慕容恪轻摇手中玉扇,扇面上的“寒江独钓”图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的目光像毒蛇般扫过林轩,最终落在他丹田处:“众怒?等我拿到圣物,掌控幽冥之力,修仙界的规矩,自然由我慕容家来定。”
他扇尖一点,语气带着施舍般的轻蔑,“交出圣物,我饶你们几个残兵败将不死。”
“就凭你们?”林轩上前一步,将李长老等人护在身后,掌心金芒流转,“昨夜幽冥教主都没能夺走圣物,你觉得你比他强?”
“狂妄!”慕容恪脸色一沉,玉扇“唰”地合上,“你们刚经历深渊恶战,灵力十不存一,而我带来的,是慕容家最精锐的‘影卫’,个个都是元婴中期以上!”
话音未落,六名黑袍人同时释放威压,如山岳般压向众人,张长老闷哼一声,断肩处的伤口再次渗血。
玄机子再次传音:“林轩,我拖住慕容恪,你带凌冲从山谷西侧的密道走,那里有我早年布下的隐匿阵!”
林轩微微摇头,传音回应:“他们布的是六合困阵,西侧是死门。我来牵制慕容恪,你们护着师兄突围,圣物能净化他们的气息,我有把握脱身。”
他话音刚落,便主动出手,掌心金芒化作三道剑罡,直取三名黑袍人——这一击看似迅猛,实则留了后手,剑罡中藏着圣力的净化特性,专克幽冥系功法。
“不知死活!”慕容恪玉扇一挥,六名黑袍人同时祭出法器:骨刃、毒幡、阴魂灯,各色阴邪法术如暴雨般袭来。
玄机子的清玄剑化作数十道流光,挡住左侧三道毒幡;张长老和李长老强撑着结出“两仪盾”,挡住右侧的骨刃攻击。
林轩独战三名黑袍人,圣力在经脉中飞速流转,每一次挥掌都带着金芒,黑袍人的阴邪法术触之即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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