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地火煞伤在阴髓寒气持续滋养下日渐平复,蛰伏已久的墨绿色真气终于摆脱了枷锁,奔涌流转间透着沉凝圆融的力量感。炼气四层初期的境界彻底稳固下来,神完气足,五感敏锐度较之从前更是倍增。林凡站在出租屋窗前,望着晨曦中逐渐苏醒的城市,心中那份因伤势带来的沉重感已渐渐被新的目标取代。
阴髓木的出现,为他打开了一条全新的道路——挖掘这座古老城市本身埋藏的遗珍。
接下来的日子,林凡的行为模式发生了显着变化。他依旧每日去格林公司打卡上班,在传送带前扮演着合格的“捡破烂实习生”,收集着那些工业废料中蕴含的零碎宝贝,但这更像是一种习惯和掩护。他真正的精力,已悄然转向了对城市老旧区域的探寻,特别是那些被标注为“拆迁”或“待开发”的斑驳角落。
城市东郊,一片被废弃已久的厂房区。红砖墙在风雨侵蚀下斑驳陆离,墙体爬满了枯藤,破碎的玻璃窗如同无数空洞的眼睛,沉默地凝视着闯入者。空气中弥漫着尘埃、霉菌和陈年机油混合的浓重气味。这里是城市的伤疤,现代化进程中被遗弃的孤岛。
林凡戴着口罩和旧工帽,挎着一个不起眼的帆布包,混迹在其他几个真正的拾荒者之中。他动作不快,却格外仔细,行走在坍塌的墙体间隙、钻入半陷的废料堆深处。那些真正的拾荒者只盯着裸露的铜铝电线或笨重的金属部件,而他,炼气四层的感知却如同无形的触角,扫过砖石瓦砾的每道裂纹,探入潮湿土壤的深层,仔细分辨着其中可能蕴藏的任何一丝“异样”。
能量,是唯一的线索。他不再关注现代工业产物的结构波动,而是将感知的频率调整到一种极其微妙、更加敏锐的状态,专门捕捉那些带有岁月沉淀感的“气”——可能是某个深埋地下、被岁月蒙尘的古旧瓷片,可能是某块曾用作阵基、如今灵气尽失的顽石,又或者……是另一块类似于阴髓木的古老遗物。
然而,接连几天下来,收获寥寥。这片工业废墟太过“年轻”,沾染的不过是半个多世纪的烟火气息,连一块具备清晰能量结构的瓦当都难以寻觅。最大的“收获”,只是一小截嵌在砖缝里、被油污包裹、几乎看不出原本形制的青铜箭头,其材质上残存的一丝微弱金煞之气,对目前的他毫无用处。
失望在所难免,但林凡并未气馁。他调阅着城市旧地图、地方志乃至口耳相传的传说信息,目标更加明确地锁定在真正的老城区核心——那片青砖黛瓦、弄堂密布,如今已被层层画上鲜红“拆”字的拥挤之地。
这一天,下着小雨。天空铅灰,沉甸甸地压着湿漉漉的屋脊。老城区深处,某条狭窄弄堂的尽头,一排明代的封火墙沉默地矗立着,其上爬满了枯死的藤蔓,墙上巨大的“拆”字被雨水冲刷得更显刺目。墙下污水横流,散落着残瓦碎砖和生活垃圾。
林凡穿着雨衣,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封火墙下。几处老屋已被推倒半边,断壁残垣狰狞地指向天空。几个真正的拾荒者缩在对面的屋檐下躲雨抽烟,指指点点,没人愿意靠近这片更危险、更湿滑的废墟。
他将感知提升至极限。细雨敲打着雨衣的簌簌声、远处弄堂里的模糊人语、脚下污水流淌的咕噜声……都被强大的精神力瞬间解析、屏蔽,只留下对能量最细微的探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雨水顺着封火墙流淌,冲刷着古老的砖石。就在他几乎要放弃这片区域时,脚下传来一丝极其隐晦、如同地脉深处最后一声叹息般的……回响?
不像是能量!更像是……某种结构破损瞬间的呻吟?
林凡猛地低头,目光锁定脚下混杂着淤泥和碎瓦的污水坑。他毫不犹豫,蹲下身,双手插入冰凉的污水中,任凭泥泞沾染袖口,手指仔细地触探着泥泞下的坚硬物。
很快,他触碰到了被深埋在泥水里的、硬物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将周围的淤泥和碎瓦扒开。
一件被污垢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逐渐显露出来。它的尺寸比阴髓木小得多,大约只有半个巴掌大小,形状扁平略带弧度,通体是一种沉黯的乌木色,材质非金非石,纹理深邃,边角因饱受泥水冲刷磨损而变得圆润。
林凡将其捞出,冰冷的触感透过污垢和雨水传入指尖。他拂去表面的污泥,在流水的冲刷下,这件古物的真容终于展现——
那是一个极其古旧、几乎看不出原本色彩的木雕残件。残损极其严重,主体结构仅剩下不到一半,从残存的造型来看,似乎是某种人像或者神话动物的尾部部分。
雕工极其粗犷简朴,刀法却透着一股古拙的力道。刀痕深峻,在温润如墨的黑褐色乌木上留下深刻的印记。最奇特的,是残留的几只兽爪(或人物手足)的指(趾)关节部位,并非光滑的雕刻,而是用某种墨绿色的细小玉石镶嵌而成,但其中大部分玉石已脱落殆尽,只留下几颗米粒大的残骸还镶嵌在凿出的凹坑里,散发着微弱、但无比纯粹的阴寒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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