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的铁棍掉在地上。
他看着阵里陆续瘫倒的孩子,看着淡红的童真往青铜炉流,看着橙红的火里飘着的丹炉影子,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不是因为业火的烫,是因为绝望——他终于明白,从平顶山的葫芦到枯松涧的业火,从五庄观的人参果到宝象国的梦网,所有的“反抗”都是系统写好的剧本,他的挣扎不过是让情绪采集更高效的“催化剂”。
唐僧蹲下来,把瘫倒的孩子抱在怀里。
孩子的身体很轻,像个空布偶,怀里还攥着半块麦饼,饼渣掉在焦土上,被阵里的火烤得发黑。他想为孩子念句经文,却发现喉咙发紧,连一个字都念不出来——经文在系统面前,连安慰的作用都没有,只会被当成“佛性杂质”,和童真一起被送进青铜炉。
八戒的控制锁亮得刺眼。
暗红的光顺着锁流进悟空身体,一股微弱的暖意裹着他的怕,不是缓解,是“缓冲”,是怕他疼得晕过去,错过后续的“采集峰值”。他靠在断墙上,没说话,只是看着阵里的火,看着飘向火云洞的童真,像在看一场早就知道结局的戏。
沙僧的项链暗了下去。
淡蓝光消失前,最后映出青铜炉边的陶罐——有个陶罐上标着“童真燃料·甲级(悟空恐惧共振款)”,罐口正飘着淡红的雾,是刚才被采集的童真,混着悟空的恐惧,变成了“特级燃料”。
阵里的火突然更旺了。
橙红的火舌舔着阵的边缘,映得悟空半透明的身体发红,胸口的“恐惧”光亮到极致,却没了之前的锐,只剩一层冰冷的光,像块被丹炉火烤过的疤。观测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机械的“满意”:“业火收割阵启动成功,批量采集开始。下一步:将悟空引入火云洞,完成‘童真燃料·甲级’最终提纯,为第四卷‘反抗变量’测试铺垫。”
红孩儿的火尖枪往火云洞方向指了指。
“孙悟空,来洞里吧。”他的声音里没了之前的戏谑,只剩冰冷的机械感,“你的恐惧够纯了,该去给我的青铜炉当‘最后一把火’了——别想着逃,你逃不掉的,这是你的命。”
悟空慢慢捡起铁棍。
半透明的手在抖,却还是往火云洞方向走。阵里的孩童笑声还在飘,淡红的童真还在流,丹炉的影子还在火里晃。他知道,前面等着他的,是青铜炉里的业火,是更极致的恐惧,是系统为第四卷“反抗”埋下的陷阱——而他,只能一步步走进去,像无数个前代悟空一样,成为这座“神佛饲苑”里,又一块被收割的“燃料”。
暗红雾裹着他的身影,往火云洞飘。
阵里的火还在烧,孩童的笑声还在响,却没人再去阻止——他们都知道,阻止没用,反抗没用,只能看着童真变成燃料,看着恐惧变成养料,看着这座无间地狱,继续运转下去。
喜欢暗黑西游:行者之狱请大家收藏:(m.38xs.com)暗黑西游:行者之狱三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