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污染罗汉虽强,佛光深厚,铠甲坚固,但在孙悟空这种完全不顾自身、只攻不守的疯狂打法下,竟也被逼得有些手忙脚乱。他的佛门神通往往尚未完全施展,就被孙悟空以更快的速度、更强的力量强行打断。
“妖猴!休得猖狂!”罗汉怒喝,手中凝聚出一柄由污染佛光构成的金刚杵,带着风雷之势,砸向孙悟空头颅。
“猖狂你祖宗!”孙悟空狞笑,不闪不避,直接一爪抓向金刚杵!
“铛——!”
刺耳的撞击声几乎要撕裂耳膜。金刚杵上的污秽佛光与孙悟空的妖气激烈对冲,发出滋滋的声响。孙悟空的手掌被震得鳞甲翻飞,渗出暗金色的血液,但他却死死抓住了金刚杵,另一只拳头如同出膛炮弹,直轰罗汉面门!
罗汉被迫仰头躲避,孙悟空得势不饶人,猛地一个头槌,狠狠撞在罗汉的胸铠之上!
“咚!”
如同撞响了万古铜钟。罗汉身形剧震,胸铠上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纹,脚下踉跄后退数步。
“嘿嘿,伪佛的壳子,也没那么硬嘛!”孙悟空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金瞳中的战意更加沸腾。他喜欢这种拳拳到肉的感觉,这能让他暂时忘却被镇压的屈辱,忘却头顶金箍的束缚,沉浸在纯粹的战斗与毁灭之中。
张自在与阿月线:
甬道之内,并非安全之地。两侧壁画上那些扭曲的佛陀菩萨图案,仿佛活了过来,眼中流下黑色的血泪,发出扰人心智的哀嚎。地面上不时有隐藏的陷阱触发,或是突然塌陷的坑洞,或是激射而出的腐蚀性黑水。
张自在依靠混沌种子那微弱的、对能量流动的感知,以及阿月偶尔出声的提醒,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大部分危险。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在一次避开一道突然从墙壁射出的阴影箭后,张自在终于忍不住问道。
阿月身体微微一僵,低声道:“不……不是熟悉。是守碑人的传承里,有一些关于古代佛国机关阵法的记载,我……我刚好记得一些。”
这个解释依旧有些牵强,但张自在没有戳破。他能感觉到,阿月在刻意引导方向。他们并非盲目乱窜,而是在朝着某个特定的目标前进。
果然,在七拐八绕,又合力解决了几批从阴影中冒出的、被污染的战魂后,两人来到了甬道的尽头。
这里是一间小小的、保存相对完整的耳室。耳室中央,有一个干涸的莲花座。而在莲花座的前方,悬浮着一块约莫巴掌大小、通体澄澈、内部仿佛有琉璃光晕流转的碎片!
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琉璃盏”碎片之一!而且这一块,比之前找到的任何一块都要大,蕴含的纯净气息也更加浓郁。
流沙河中的感应:
就在张自在伸手欲取那碎片的刹那——
“呜……”
一声低沉、痛苦、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呻吟,猛地穿透了遗迹的阻隔,直接响彻在张自在和阿月的心底!
是沙僧的声音!
与此同时,整个古国遗迹,连同外面的流沙河,都剧烈地震荡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这块最大的碎片气息,彻底激怒了!
孙悟空与罗汉的战场:
正与孙悟空激战的污染罗汉,也感受到了这股波动。他幽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怒:“竟敢触及核心碎片,惊扰‘镇物’!你们都得死!”
他猛地舍弃孙悟空,身形化作一道污金光虹,竟是要不顾一切地冲向张自在他们所在的方向!
“想走?问过俺老孙了吗?!”
孙悟空岂会让他如愿?他长啸一声,周身妖气再次暴涨,暗金色的光芒几乎要淹没整个主殿。他双腿微屈,猛地蹬地,身形后发先至,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污金光虹的前方!
“给俺——滚回去!”
凝聚了毕生妖力与斗战意志的一拳,毫无花哨地,轰在了污染罗汉匆忙架起的双臂之上!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污染罗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污金光虹被硬生生打散,整个人如同陨石般倒射而回,狠狠砸进远处的墙壁之中,激起漫天烟尘。
孙悟空屹立在半空,剧烈喘息着,暗金色的血液顺着手臂流淌而下。他看向张自在等人离开的甬道方向,金瞳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和尚……动作快点,俺老孙可撑不了太久……”
他知道,真正的麻烦,现在才刚开始。流沙河里的那个“故人”,要醒了。
(第十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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