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遍体鳞伤,但见巫族在烈焰中挣扎,十大金乌仍发出猖狂大笑。
孽障!目睹同族罹难,夸父怒发冲冠。
他仰天咆哮,法相再度暴涨,直达十万八千里,巍峨身躯撑开天地。
身为巫族至强大巫,若再苦修千万年,或许能成就祖巫之位。
然而族人惨死之景令他暴怒,瞬间倾尽毕生修为。
真身再度膨胀!
十二万里!
大巫法相随之拔升,转瞬间,一尊百万里巨人顶天立地,威压寰宇。
十只金乌见夸父身形骤增,仓皇振翅逃窜。哇呀呀,可恨的扁毛孽畜,屠戮我族,罪不容诛!夸父怒吼,掌中星辰杖化作擎天巨柱,横扫之下虚空破碎,杖风过处,万物复苏,草木疯长。
金乌岂敢硬接,当即调转方向,朝不周山亡命飞逃。
此刻的夸父已非他们能敌,尤其施展法相天地的夸父,更是凶威滔天。
然而星辰杖横扫而至,瞬息间击落数只金乌。
夸父迈步追击,欲将其尽数诛灭。
幸存金乌见兄弟遇险,转身喷吐太阳真火,祭出金乌法则阻拦。
轰!
烈焰倾泻,玄黄光芒暴涨,土之法则护体,夸父岿然不动。
坠地的金乌挣扎欲起,夸父臂上缠绕的两条黄蛇忽化金龙,扑杀而去。
金乌被迫迎战,金光暴闪,无尽神火凝成巨禽虚影,与金龙悍然相撞。
嘭!
虚空崩裂,余波震荡亿万里。
金乌虚影溃散,两条金龙自九霄坠落,化作黄蛇尸身,落地即成绵延百万里的巍峨山脉。
战宠陨落,夸父目眦欲裂:尔等找死!
耳垂悬挂的两条黄蛇落入掌中,刹那间神光冲霄。
他一掌推出,亿万戊土神雷湮灭天地,雷海肆虐,日月失色。
那耳畔黄蛇并非活物,乃是以土之法则淬炼千万载的戊土神雷,平日伪装为饰物,实为杀戮至宝。
面对浩瀚雷海,十只金乌面无人色,肝胆俱裂。
他们在汤谷养尊处优,何曾遭遇此等杀劫?最幼的金乌凄厉尖叫:速逃!
十金乌一声怒喝,众金乌猛然惊醒,拼死振翅逃遁。
轰隆!
雷霆轰鸣划破长空,万千神光撕裂苍穹,磅礴威压笼罩洪荒天地。
凌厉罡风席卷之下,十轮金日纷纷溅血。
见此情形,各路仙神欢呼雀跃:妙极!
速速了结这些孽障!
纵是妖庭储君,荼毒洪荒亦当伏诛。
罪有应得。
自食恶果。
洪荒各族无不击节赞叹,只盼夸父能将这些金乌尽数诛灭。
正往不周山赶路的陈贤望见夸父追猎金乌之景,低语:夸父虽勇,终究难逃天数。
言犹在耳,陈贤已横跨亿万里山河,距不周山仅咫尺之遥。
夸父怒发冲冠,这十轮烈日屠戮巫族子民竟妄想遁逃?定要血债血偿。
虽无腾云之能,夸父依仗不灭战躯,踏破山河疾驰,不时挥动星芒巨杖截断金乌退路。
追逐之际,夸父饮尽百川千湖,仍觉五内如焚。
金乌收敛法身,化作万里流光,遁速陡增。
自晨至暮,夸父紧追不舍,却始终差之毫厘。
渐渐地,夸父渐感力有不逮,喉间干裂似焦土。
纵为准圣亦有真元枯竭之时,祖巫也会气力衰竭,何况夸父不过大巫之躯?
即便唇裂舌燥,夸父仍强撑意志,一路追至东海之滨。
此刻十轮金日也已油尽灯枯。
夸父精神大振,擎起星杖喝道:看尔等...
金乌太子面如槁灰。
咚——
忽闻寰宇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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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图何须九霄谋,天命岂凭战歌酬。
醉卧琼霄观星落,万界谁人掌春秋
钟韵未散,诗韵已起。
金霞漫天,帝气纵横,兆亿生灵俯首。
虚空浮现皇者身影,衮服加身,掌托混沌钟,威仪绝世。
此影甫现,十轮金日顿觉生机复燃。
眼前巍然而立者,正是其叔父东皇太一。
夸父凝目望向太一,沉声道:东皇。
太一掠过夸父,对金乌问道:可曾受伤?
众金乌急忙应答:叔父放心。
这夸父重伤了三哥、七弟与十弟。
请叔父主持公道。
东皇太一微微颔首:本皇自有主张,尔等先回汤谷。
十金乌躬身施礼,展翅往东海深处飞去。
休走!夸父暴喝,抡杖欲追,却被太一拦阻。
只见太一广袖轻拂,一道神光锁链已缚住木杖。
夸父怒目而视:东皇,真要阻我?
太一漠然道:本皇面前,岂容你猖狂?
夸父厉声道:金乌肆虐洪荒,吾代天行诛,你此举逆天而行!
好个道貌岸然。太一嗤笑,翻掌轻推。
掌风所过虚空崩塌,夸父顿时倒飞千丈。
噗——
鲜血自夸父口中喷涌而出。
连日追逐已令他精疲力竭,此刻再难承受东皇太一那致命一击。
东皇太一冷眼旁观,身形渐渐隐入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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