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的身影如同一道划破长夜的暗紫流星,稳稳落入沧溟宫残破的主殿广场。早已接到消息、翘首以盼的留守部众瞬间沸腾了!
“宫主!”
“恭迎宫主归来!”
呼喊声此起彼伏,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难以置信的狂喜,以及重新燃起的炽热希望。许多带伤的战士挣扎着想要行礼,眼中饱含热泪。
沧的目光扫过广场。殿宇多有破损,防御阵法光芒黯淡,随处可见战斗留下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与药石之气。部众的数量明显减少,幸存者也大多面带疲惫与悲戚,但他们的眼神,在看到他归来的一刹那,重新注入了灵魂。
他看到了被搀扶着、甲壳破碎多处、气息萎靡的磐甲;看到了匆匆从东部防线赶回、浑身浴血、战甲残破却眼神依旧锐利的沧一;也看到了许多熟悉却空缺的位置……
一股沉甸甸的情绪压在心头,但旋即被更加冰冷的决意取代。
“起来。”
沧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喧哗,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沉稳力量。“所有伤者,即刻优先救治。磐甲,沧一,随我来主殿。各部统领,一炷香后,殿内议事。”
没有过多的言语,没有沉浸在悲伤或喜悦中,直接切入正题。这冷静到近乎冷酷的态度,反而让惶惶不安的部众瞬间找到了主心骨,仿佛有了定海神针,混乱的场面迅速变得有序起来。
主殿之内,虽略显残破,却打扫得干干净净。沧坐于首位,听着磐甲和沧一用最简练的语言汇报他离开后的情况,越听,周身的气息越发冰寒。
损失比他感知到的还要惨重。麾下海兽战死超过六成,妖将级统领阵亡近半,资源点被掠夺殆尽,附属族群要么被灭,要么叛逃,剩下的也都岌岌可危。沧溟宫几乎被打回了原型,只剩最后的核心区域在苦苦支撑。
“……若非宫主您及时归来,逼退娜迦,我等……恐怕最多只能再支撑半月。”
沧一声音沙哑,带着血丝的眼睛里满是后怕与不甘。
磐甲更是低着头,巨大的螯肢无力地搭在地上:
“属下无能,未能守住基业,请宫主责罚!”
“责罚之事,日后再说。”
沧打断了他,“过错不在你们。现在,告诉我,娜迦的赔偿到位了吗?”
“到了!”沧一立刻道,“就在宫主您回来前一个时辰,碧波部落的人将物资送到了边界,清点无误后已运回库房。数量……甚至比约定的还要多出一成。”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娜迦何时如此“守信”和“大方”过?
沧冷哼一声:“他们怕了。”
怕他继续不管不顾地杀下去,怕付出更大的代价。多出来的一成,不过是买一个暂时的安心。
“很好。”沧站起身,走到殿内悬挂的海图前。这张海图比之前更加详细,标注了如今敌我势力犬牙交错的复杂局面。“既然他们送了礼,那我们也该有所表示了。”
他的手指点在海图上,原本属于沧溟宫,后被娜迦及其附庸占据的区域。
“通知下去,所有伤势恢复五成以上者,即刻编入战备序列。”
“磐甲,你负责整合剩余兵力,以老带新,将赔偿资源中的丹药、妖核优先配发给有功将士,全力恢复战力。”
“沧一,你带一队精锐,持我手令,前往这些附庸族群。”
他的手指点向几个摇摆不定的附庸族群领地,“告诉他们,我回来了。选择臣服,既往不咎,资源份额加倍。选择背叛……灭族。”
他的声音平淡,却蕴含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可是宫主,”沧一有些迟疑,“我们刚刚经历大战,兵力不足,是否应先休养生息?而且娜迦那边刚达成协议……”
“协议?”沧嘴角勾起一抹讥诮,“那不过是废纸。真正的和平,只存在于刀锋之上。我们越是示弱,他们越是得寸进尺。唯有展现出足以让他们肉痛的力量,这暂时的和平才能真正成立。”
“兵力不足?”
他看向殿外,“那就打出去!用胜利和资源,吸引更多流浪的海族、被压迫的小部落来投!告诉所有还在观望的势力,沧溟宫,垮不了!跟着我沧,有肉吃,有仇报!”
他的话语如同带着魔力,瞬间点燃了磐甲和沧一眼中的火焰。是啊,宫主已经归来,携无敌之姿,逼退女皇投影,他们还有什么可怕的?!
“是!宫主!”
两人轰然领命,斗志重新燃起。
接下来的日子,沧溟宫这台战争机器,在沧的回归和海量资源的注入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疯狂运转起来。
伤者在新到的疗伤圣药和沧偶尔亲自出手以海髓心能量滋养下,迅速恢复。幸存的老兵们重新武装起来,士气高昂。沧一率领的精锐小队四处出击,或以雷霆手段剿灭几个叛逃的小族立威,或以怀柔政策招揽摇摆势力,成果显着。
而沧本人,则坐镇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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