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一会,秦四就赶紧催秦巧梅和陆旷回去,“赶紧回屋吧,都打透了。”
十二月正是刮风的时候,呼呼的冷风。
确实冷。
陆旷给秦巧梅又拢了下帽子,“走吧,陆杰还在屋里。”
“叫陆文杰。”秦巧梅纠正。
“你怎么总喊你儿子少个字呢?”
“我们儿子。”陆旷纠正。
秦四耸耸肩,没眼看,手捅着袖子就钻进屋了,趁俩人没进屋的时候去稀罕稀罕他大外。
“好大外,你可真好。”
秦四把秦妈给的大团结悄悄塞进了陆文杰的包被里,“等以后小舅再给你赚更多的钱。”
陆文杰手被缠在包被里,睡得正香,小脸上还泛着红。
不会热着了吧。
秦四把手搓热,塞进陆文杰脖子后面,见没出汗,就没再有动作,起身静悄悄的去了西屋。
生怕发出来一点动静。
这段时间他可是知道了,小孩哭闹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真是惊天地泣鬼神,要是哄不住,能把那小嗓子哭哑。
秦巧梅进屋的那一瞬间就打了个寒颤。
陆旷倒是没有,弯腰把炉子里又添上几块木头,盛了碗小米粥。
炉子下面还埋了两个土豆和一个地瓜。
“秦四,出来吃东西。”陆旷言简意赅地说。
用炉钩子扒出来,一股香味就冲出来。
秦巧梅拿着勺子搁楞碗里的小米粥,看陆旷把地瓜和土豆一样用勺子挖了一点放进自己碗里,剩下的都给秦四。
“陆旷……我……”
陆旷还蹲在地上,闻言仰头,“咋了。”
“我想吃点味道重的,比如……酸辣椒和酸黄瓜。”
这月子里,少油少盐,补充营养,她嘴里一整天都是苦的。
喝了这么长时间的小米粥,她有点食不下咽了。
“我今天出月子了。”秦巧梅再次强调。
陆旷看了一眼秦四,秦四装自己耳朵聋,嘿嘿笑了两声,拿着个地瓜和土豆钻进西屋。
秦巧梅把碗递给陆旷,有些委屈巴巴。
这是真委屈,不是假委屈。
现在家里的伙食都是陆旷把控。
陆旷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洗干净,转身去下屋捞出来一根酸黄瓜。
“你今年腌的酸黄瓜,可能都是没酸。”
“那正好。”
她就想吃那口咸味。
陆旷把黄瓜洗了几遍,给切成片放到了小碗里,“要不要等会再吃,还带着冰碴。”
秦巧梅已经用手把那一小片带着冰碴点酸黄瓜丢进嘴了。
“味道正好。”
陆旷:“……”
陆文杰这一觉睡到后半夜,哼哼唧唧的时候,秦巧梅迷迷糊糊的就给他把奶喂了。
两个人一起迷迷糊糊的,还是陆旷把一大一小分开。
而隔壁的秦四,也终于揉着发涨的眉眼吹了煤油灯。
以前自己打死不学,要他二哥威逼利诱,还得他姐督促。
现在不知不觉早已在学习上入了门。
秦四现在只觉得他二哥和二姐是一个非常有远见的人。
第二天一早下起了雪,但陆旷还是背着他那套工具出了家门。
走之前还给秦巧梅热好了饭。
这男人,现在开始背着工具上门给人家修家具了。
要不是因为今年生孩子了,陆旷可能不会做这些。
时间一晃也快,没过几天就到了12月4号。
秦巧梅正在屋里收拾陆文杰的小衣服。
这衣服有李桂香、赵欢欢送来的,还有她拜托李桂香做的。
以及秦妈后来回家也给他做的几件。
零零散散的,也不缺衣服。
两个多月了,陆文杰都会笑了。
“我姐夫还没回来吗?”
秦四身上背着个大大的包裹。
最后两天,秦四要回四队等安排。
到时候安排送这些考生去考试点。
李江今天晚上也要给他们开会的。
“你姐夫上山要到下午才回来。”
前两天落了雪,山上的陷阱里会有野味,陆旷得去拿回来。
见状,秦四就自己先回去了。
等到了晚上吹哨的时候陆旷还没见人。
秦巧梅只能用包被把孩子抱起来,然后往粮仓走。
今天在粮仓开会。
秦巧梅到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了。
她就挤在外头,随便找了个挡风的地方。
李江不知道从哪扯出来一个老式有线大喇叭,声音洪亮,几里外估计都能听见。
“考试的人数都确定好了没?”
“一共132个。”
人群哗然,“怎么这么多?”
知青就五十几个,那剩下的八十几个都是二队的?
“你家小崽子才12岁,就考?”有人顿时在名单上看见了个小孩名。
“大东也去啊。”
大东人一多就腼腆的不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左右试试,也不要钱的,还辛苦大队给我们弄这个弄那的。”
“这怎么还有张彪?他都多大岁数了?”
“他又没打杂强,成分也没问题,为啥不能报名?”回答他的人一脸贼兮兮地看了一圈,才又低声说,“你知道老曲家的那个曲天吧,就政审没过,他在公安局有案底,想考也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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