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竟一步步掉进了他设的圈套!
那阴阳师咧着嘴,喉咙里滚出“哏哏”的怪笑,像两块生锈的铁片在互相摩擦。
心头警铃大作,我猛地想抽回镇鬼鞭,纵身跳出这是非之地,可四肢却突然一僵,仿佛被无数根细如发丝的金线缠了个结实,连指尖都动不了分毫!
“怎么回事?!”我惊出一身冷汗,脖颈僵硬地低头,只见脚下泛着幽幽白光,一个等边三角形的光环正将我圈在中央。
运起精神力凝神细看,才发现那三角阵的三个顶点上,竟牵出无数条闪着金光的细线,像春蚕吐丝般缠在我的手腕、脚踝和腰间,将我牢牢钉在原地。
“为了把你诱到这阵眼,老夫可是煞费苦心啊。”阴阳师见我动弹不得,终于用他那蹩脚的中文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老夫要的,是你脑子里那些镇鬼的法子!”
身子被缚,嘴却还能动。我急得大喊:“死胖子!快滚过来救我!”
喊完又自嘲地叹气,就算他在这儿又能怎样?这阵他破得了吗?难不成我今天真要栽在这儿?
对面的阴阳师缓缓展开手中铁扇,扇面上的鬼面图案在光线下忽明忽暗。
他嘴里念念有词,吐着晦涩难懂的咒语,身体还左右颠着小碎步,活像跳大神的神汉。
跳了没几下,他枯瘦的手便朝我的天灵盖伸来,指甲缝里还沾着黑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暮君的声音突然在我体内响起:“我来助你!”
我刚松了口气,却听她又道:“但需要噬魂剑。”
我心头一紧:噬魂剑?那剑能吞噬阴魂邪祟,凶性极大,暮君驾驭得了?
刚把疑惑说出口,就听她轻笑一声:“壮哥,这些日子我和小如姐早已融会贯通,体内也凝出了灵气,驾驭此剑不在话下。”
听完这话,我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在脑海中默许了她的想法,示意她做好准备。
抬头再看那阴阳师时,我忽然咧嘴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他伸到半空的手猛地一顿,被我的反应弄得满脸茫然:“你笑什么?都要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
我缓缓闭眼,嘴角勾着冷笑:“一看你就没看过我们的电视剧,反派,往往死于话多!”
他一愣,似是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手上动作骤然加快,显然怕再生变数。
但已经迟了!我猛地睁开眼,声如炸雷:“剑来!”
手环中红光乍现,噬魂剑“噌”地滑出。
紧接着,一簇火红色的花瓣凭空绽放,暮君的一条手臂从中探出,稳稳握住剑柄,朝着斜上方狠狠一挑!
阴阳师只觉眼前剑光一闪,急忙收手后退,速度比来时快了数倍。
他将铁扇横在身前,“铛”的一声脆响,扇面竟被一剑斩为两半,黑袍下摆也被剑气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青灰色的内衬。
他踉跄着后退三步,凹陷的眼眶里满是震惊。
暮君那只握着剑的手臂在三角阵中灵活转动,剑光如轮,在我脚下、身前、头顶连斩三圈,金线应声而断。
身体一轻,我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
这时她才缓缓从光环中飘出,一袭红裙曳地,发间玉簪的吊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折射出细碎的光。
她的目光清澈如水,皮肤细腻得仿佛能掐出水来,比起从前,身上的阴气淡了许多,反倒透着一股温润的灵气。
“壮哥,我来帮你!”她抬剑指向阴阳师,声音清亮,“这老东西早就该教训了,敢来我们这儿撒野,简直找死!”
话音刚落,胖子气喘吁吁地跑到我身边,一边抹着汗一边瞪向远处的阴阳师:“壮哥,我也来……”
话没说完,他转头看见暮君,又赶紧咧嘴一笑,“暮君妹子也在啊。”
我上去就一脚把他踹倒,又照着他屁股补了两脚:“你个狗东西!没危险了才跑回来,刚才要你上的时候,你溜得比谁都快!我踢死你!”
胖子捂着屁股“哎哟哎哟”地叫唤,脸上却笑得灿烂:“舒服!就这感觉!壮哥再用点力!”
我被他这话噎得没脾气,停了脚回头看向暮君,尴尬地挠挠头:“这死胖子就这德性,爱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暮君抿嘴一笑,眼尾弯成了月牙:“我知道壮哥和胖子关系好,不会误会的。”
三人相视一笑,笑声还没落地,对面的阴阳师动了。
他猛地拽下黑袍甩到一边,露出了真面目,竟是个佝偻的老者,满头白发用黑冠束着,脸瘦得只剩皮包骨,两个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起皮。
他穿着件深蓝色的长袍,腰间别着柄武士刀,刀柄是青白玉雕成的,顶端赫然刻着个“鬼”字,刀鞘红如烈焰,一看就不是凡品。
他右手握住刀柄,抬头看向我们,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你们三个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时间可不多了。”
“什么叫时间不多了?”我正纳闷,就见他仰头用下巴指了指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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