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坡的晨雾还没散,像掺了棉絮的凉水,贴在靳谦脸上。他裹紧了身上的粗布褂子,胳膊肘上昨天被灌木丛划的伤口还在疼,一动就扯着结痂的地方,丝丝拉拉的。怀里揣着母亲连夜烙的麦饼,还有张爷爷塞的半袋野果干,指尖的万象戒温温的,像是在提醒他 —— 再往上走,就是张爷爷说的野猪常出没的地方了。
他走得慢,眼睛盯着脚下的路。北坡的土比别处松,踩上去容易打滑,昨晚下过点小雨,石头上还沾着青苔,稍不留意就会摔个跟头。风从坡顶吹下来,带着松针的涩味,还有点若有若无的腥气 —— 是野兽的味道。靳谦握紧了藏在腰后的柴刀,那是他从家里带来的,刀身磨得发亮,却没怎么用过,以前遇着野物,他都是绕着走,可今天不行。
刚绕过一棵歪脖子松树,前面突然传来 “呼哧呼哧” 的喘气声。靳谦心里一紧,赶紧躲到树后,探着脑袋往外看 —— 不远处的空地上,一头野猪正低头拱着地,灰黑色的鬃毛炸开,像钢针似的,两根獠牙泛着黄,足有半尺长,前蹄刨着土,把地上的草根都翻了出来。看体型,至少有三百斤,比村里王猎户去年打的那头还大。
糟了,是冲着他来的?靳谦屏住呼吸,慢慢往后退,脚却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哗啦” 一声,石头滚到了空地上。
野猪猛地抬起头,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树后,鼻子 “哼哧” 了两下,突然朝着靳谦冲了过来!蹄子踩在地上 “咚咚” 响,像是敲在靳谦的心上。他来不及躲,只能举起柴刀,心里想着 —— 就算打不过,也得试试。
可就在野猪离他还有三步远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从旁边的树丛里窜了出来。那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布衣,头发乱蓬蓬的,手里拄着根黑木杖,看着像个流浪汉,动作却快得吓人。只见他抬手把木杖往前一递,杖尖轻轻点在了野猪的额头,野猪像是被抽了筋似的,“扑通” 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 —— 不是死了,是晕了。
靳谦看傻了眼,手里的柴刀差点掉在地上。那人转过身,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牙,下巴上的胡子乱糟糟的,像团草,眼睛却很亮,盯着靳谦看了半天:“小子,你这胆子不小啊,灵动初期就敢来北坡闯,不怕被野猪当点心吃?”
“前…… 前辈,谢谢您。” 靳谦赶紧收起柴刀,拱了拱手。他看得出来,这人不简单,能一杖打晕这么大的野猪,实力肯定比村里的猎户强多了。
“谢啥,顺手的事。” 那人摆摆手,把木杖扛在肩上,往坡上走,“你跟我来,这地方不安全,等会儿再来头野猪,我可不一定能救你。”
靳谦没犹豫,赶紧跟了上去。那人走得不快,却很稳,脚下的青苔石头踩上去一点不滑,显然对北坡很熟。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前面出现了一个山洞,洞口被藤蔓遮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人拨开藤蔓,示意靳谦进去。
山洞里很干燥,地上铺着干草,中间有个石头垒的火塘,里面还留着昨晚的灰烬。火塘旁边有张石桌,上面摆着个陶碗,还有几本书,书页都发黄了。那人走到火塘边,从怀里摸出火石,“咔嚓” 几下点着了火,又扔了几根干柴进去,火苗 “噼啪” 地跳起来,把山洞里照得暖烘烘的。
“坐吧。” 那人指了指火塘边的干草堆,自己则坐在石桌旁,从怀里摸出个旱烟袋,填上烟丝,用火塘里的火苗点着,抽了一口,烟圈慢悠悠地飘起来,“你叫啥名字?来北坡干啥?”
“我叫靳谦,是山下靳家村的。” 靳谦坐在干草堆上,感觉伤口的疼轻了点,“我来北坡找风鸣石。”
“风鸣石?” 那人挑了挑眉,烟袋杆指了指靳谦的手,“你手上那戒指,是干啥的?刚才野猪冲过来的时候,我看见它亮了一下。”
靳谦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把手往回缩,却又停住了。这人能救他,还敢在北坡住,肯定不是普通人,说不定知道这戒指的来历。他犹豫了一下,把右手伸了出来,指尖的万象戒在火光下泛着银灰的光:“这是我前几天在后山捡的,叫万象戒,能收集奇物,还能融合…… 我还觉醒了空间异能。”
那人盯着戒指看了半天,烟袋杆在石桌上敲了敲,眼神里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万象戒…… 没想到还能见到这玩意儿。你小子运气不错,这戒指可是上古传下来的宝贝,不光能融奇物,还能存灵气,养异能,就是得靠空间异能驱动,一般人拿着也没用。”
“您认识这戒指?” 靳谦眼睛一亮,他找了这么久,终于有人知道这戒指的来历了。
“以前见过类似的记载。” 那人抽了口烟,慢慢说道,“我姓鬼,别人都叫我老鬼。以前也是干奇物这行的,后来惹了点麻烦,就躲到这北坡来了。你说你有空间异能,露两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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