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日库库尔坎金字塔那转瞬即逝却惊心动魄的能量爆发,像一道烙印,深深灼刻在三角团队的感知和数据处理器的核心。返回临时数据中心的路上,三人沉默不语,萨尔瓦多则显得忧心忡忡,他显然也感受到了那非同寻常的瞬间,尽管不如南曦他们通过设备捕捉得那么具体。
移动监测车内,气氛凝重。王大锤正全力抢救那些在T3时刻因能量过载而短暂宕机或数据紊乱的设备,同时尝试从缓存和备份中恢复最关键的数据片段。
“妈的,这能量级别……简直像在核爆中心旁边做测量!”王大锤一边飞快地敲击键盘,一边心有余悸地骂道,“次声波传感器差点烧了!电磁脉冲的波形……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模式,像是空间本身被……拧了一下?”
南曦和顾渊则紧盯着初步恢复的数据。那瞬间的电磁脉冲频谱宽得不可思议,涵盖了从极低频到极高频的广阔范围,其包络形状与昆仑“回响”信号中描述“维度扰动”或“时空度规微调”的章节解析图,存在着令人不安的相似性。而那让少数人产生眩晕失重感的效应,更是直接指向了对局部引力场或时空连续性的短暂干涉。
“这不是简单的能量释放,”顾渊的声音低沉而严肃,“这是一种……技术。一种基于我们尚未掌握的物理原理,对时空参数进行精密微操的‘技术’。玛雅人,或者建造这座金字塔的‘存在’,掌握的不仅仅是天文历法,而是某种……现实编辑的初级形式。”
这个结论太过骇人,让车内陷入了更深的寂静。现实编辑?这听起来更像是神话或者科幻小说里的概念!
萨尔瓦多打破了沉默,他的脸色有些发白:“我……我早就觉得玛雅人的知识体系不对劲。他们的历法精度,他们对金星轨道的了解,甚至他们神话中关于‘纪元循环’和‘世界重生’的描述……都透着一股不属于那个时代的‘技术感’。现在,我更加确信了。”
他顿了顿,看向顾渊:“顾教授,您之前问起的那个‘符号溶井’(Cenote de los Símbolos),我想,我们或许应该尽快去一趟。春分日的异象,可能只是一个引子。真正的答案,或者说更大的危险,可能就藏在那些雨林深处的古老洞穴里。”
然而,就在他们计划着下一步行动时,一个意外的访客,通过萨尔瓦多的关系,要求与他们见面。
来者是一位年迈的玛雅老妇人,名叫伊希切尔(Ixchel,以玛雅生育与医药女神命名)。她穿着传统的白色绣花裙(Huipil),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清澈而深邃,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平静。她是当地公认的、少数还传承着部分古老知识的玛雅祭司后裔。
伊希切尔不会说英语,由萨尔瓦多担任翻译。她没有寒暄,直接看向顾渊,用玛雅语缓慢而清晰地说道:“外来的寻知者,你们惊扰了沉睡的星辰。”
一句话,就让顾渊三人心中巨震!这正是在昆仑山时,扎西转述的、以及萨尔瓦多之前提到的那个警告!
顾渊尽量保持镇定,通过萨尔瓦多回应:“尊敬的伊希切尔女士,我们只是在追寻古老的智慧,试图理解这个世界更深层的规律。”
伊希切尔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和警告:“规律?不,孩子们,你们触碰的不是规律,是契约。是古老的守护者与这片土地、与星辰之间订立的契约。”
她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指向窗外库库尔坎金字塔的方向:“库库尔坎(羽蛇神)不是神,它是钥匙的保管者。春分的光,是校验的仪式。你们通过了校验,所以看到了门后的光。但也因此,惊动了沉睡的‘守卫’。”
“守卫?什么守卫?”南曦忍不住问道。
伊希切尔的目光转向南曦,仿佛能感受到她身上残留的、来自金字塔的能量印记:“星辰并非永远闪耀。有些星辰,累了,睡了。它们的梦,化作了石头,化作了水,化作了你们在洞穴里看到的‘符号’。它们守护着古老的秘密,防止它被……滥用。”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凝重:“你们身上,有‘冰冷观察者’的味道。他们也在寻找,但他们只想拿走,不想理解。他们的贪婪,会惊醒守卫。当沉睡的星辰愤怒,梦就会变成噩梦,吞噬一切。”
“冰冷观察者”——这几乎直接指向了“熵减基金会”!
“我们该如何避免?”顾渊沉声问道。
伊希切尔沉默了片刻,从随身携带的一个陈旧布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物件。那并非传说中的水晶头骨,而是一个只有拳头大小、用某种暗色玉石雕刻而成的、极其精致的猴子头骨雕像。雕像的双眼,镶嵌着两粒极其微小的、内部仿佛有星云旋转的黑色晶体。
“这不是你们外界传闻的水晶头骨,”伊希切尔抚摸着雕像,语气带着敬畏,“这是‘梦魇哨兵’的微缩像。真正的‘哨兵’,更大,沉睡在雨林最深处的圣井里。这个,是信物,也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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