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那看似随意的一瞥,像一根无形的鞭子,抽散了凌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安逸的(相对而言)修炼时光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扉间制定的、强度骤然提升数个等级的生存训练计划。
【从今天起,每日清晨,绕孤儿院后院奔跑一百圈。】天还没亮透,扉间冰冷的声音就如同起床号般在凌脑海中炸响。
凌看着那不算小、坑洼不平的院子,估算了一下距离,小脸微微发苦。这对他三岁多的身体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哼,这就怕了?】扉间冷笑,【查克拉不只是用来搓水球的!将它均匀分布于双腿经络,强化肌肉,减轻疲劳感!运行路线我昨晚已经灌输给你,照着做!跑不完,就别想进行任何水遁练习!】
凌咬咬牙,开始迈开小腿。最初几圈还算轻松,但很快,肺部和腿部的灼痛感就汹涌而来。他努力回忆着扉间传授的查克拉运转路线,尝试将那微薄的能量引导至双腿。
效果立竿见影!一股清凉感蔓延开来,极大地缓解了肌肉的酸痛,步伐也轻快了不少。但维持这种查克拉的持续输出,对精神是巨大的考验。他很快又感到头脑发胀。
【蠢货!不是让你把查克拉当成兴奋剂猛灌!精细控制!只在肌肉疲劳临界点注入最小必要量!最大化利用效率!你的查克拉很多吗?!】
在扉间的咆哮式指导下,凌连滚带爬,中途不知摔了多少次,终于在天光大亮时,完成了这一百圈。他瘫倒在地,像条离水的鱼,连手指都不想动弹。
而这,仅仅是一天的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里,凌的生活变成了地狱循环:极限体能、查克拉精密控制、水刃形态修炼、偷学文化知识、以及扉间见缝插针进行的忍界常识与阴谋论灌输。
他的饭量变得极其惊人,幸好孤儿院的伙食虽然简单,但管饱。他肉眼可见地瘦了些,却也结实了不少,眼神中的稚气进一步褪去,变得越发沉静锐利。
水刃的修炼取得了阶段性进展。他已经能在有水源的情况下,瞬间凝出一道十五厘米长、稳定性更高的水刃,并能精准射出,在十米内洞穿一片厚实的树叶。虽然距离扉间要求的“斩铁”境界还遥不可及,但已初具杀伤力。
【形态变化勉强入门,但性质变化还一塌糊涂!】扉间永远不满意,【水的‘锋利’源于极致的速度和压强,而非单纯的形状!你的水刃,空有其表!接下来,尝试在压缩过程中赋予它旋转!像钻头一样!】
凌:“……” 他觉得扉间是在为难他胖虎。
这天下午,凌正在进行反应训练——躲避扉间用精神力模拟投射而来的、无处不在的“虚拟水滴”。他灰头土脸,在地上翻滚腾挪,样子十分狼狈。
【太慢!预判!利用你对水元素的感知去预判落点!你的‘纯水’亲和力是摆设吗?!】
就在这时,孤儿院门口又传来一阵喧哗。似乎不是卡卡西,而是另一波人。
凌下意识地缩到角落的阴影里,收敛气息,暗中观察。
来者是几名木叶中忍,押送着一辆不大的板车,上面堆着一些破损的忍具、陈旧衣物和一些零零碎碎的物品。
“……是从边境哨所换防下来的,这些是清理出来的废弃物资,有些还能用的,就送到你们这儿了。”为首的中忍对院长说道。
院长连忙道谢,指挥着几个大一点的孩子帮忙搬运东西。
凌的目光扫过那堆破烂,忽然,他精神空间里的扉间发出了一个轻微的惊疑声。
【嗯?】
“老师,怎么了?”
【那堆废铁里,有点意思的东西。】扉间的声音带着一丝探究,【左下角,那个断成半截的苦无,柄部缠着脏兮兮的布条的那个。去,把它拿过来。】
凌虽然疑惑,但还是依言装作好奇的样子凑过去。孩子们正忙着搬东西,没人注意他。他很容易就捡起了那半截苦无。入手沉重,刃口崩裂,看起来毫无价值。
【果然……】扉间似乎确认了什么,【感知它,用我教你的查克拉金属辨识方法,忽略表面的锈迹和破损,感受其内部的核心!】
凌小心翼翼地将一丝查克拉注入断刃中。瞬间,他感觉到这残破的金属内部,蕴含着一种奇异的、能极其顺畅传导并微微增幅查克拉的细微核心!虽然总量很少,且被大量劣质铁料包裹,但那种品质绝不会错!
“这是……查克拉金属?”凌心中惊呼。这玩意儿在原着里可是价比千金!
【只是掺杂了一点点粉末,含量低得可怜,聊胜于无。】扉间鄙夷道,【看来是某个学徒的失败作品,或者是在锻造时不小心掺入了一点边角料。但对现在的你来说,算是个不错的载体。】
“载体?”
【你的‘纯水’水刃目前无法离体持久,且极度依赖环境水源。】扉间解释道,【若能将这微量查克拉金属提炼出来,塑形成一枚细针或薄片,作为你‘纯水’的初始核心与塑形支架,或许能大幅降低你维持水刃的消耗,并提高其稳定性,甚至……实现短暂离体。】
凌的眼睛瞬间亮了!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他紧紧攥着那半截废苦无,像捡到了宝贝。
【别高兴太早。】扉间打断他的遐想,【首先,你需要掌握最基础的查克拉金属提炼法,这需要极高的温度和对查克拉的精细操控。其次,如何将提炼出的微量金属塑形?再次,如何将‘纯水’与之完美结合?问题多着呢!】
【从今晚开始,学习基础冶金术理论和查克拉金属提炼入门。】扉间又给他安排了新的课业,【正好,也能进一步锤炼你的查克拉控制力。】
凌看着手中其貌不扬的断刃,仿佛看到了一柄未来可斩断一切的微光水刃之胚。
命运的齿轮,似乎总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以某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悄然转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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