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最后一缕光隐没在西山时,镇北侯府的血腥味仍未散去。秦夜站在侯府前院的石阶上,玄色衣袍溅满暗红血渍,指尖还沾着刚才埋葬护卫时的泥土。萧战正带着幸存的二十多个残兵,用木板抬着尸体往后院空地走,每一步都踩得沉重 —— 那些都是跟着镇北侯征战过的老兵,如今却成了皇室夺权的牺牲品。
“侯爷,后院的柴房还能住人,老夫人已经安置好了,就是……” 阿福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断了的左臂用布条紧紧绑在胸前,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就是粮缸被禁军砍破了,剩下的米只够撑两天。”
秦夜回头看向后院,隐约能看到柴房窗户里透出的微弱烛火,老夫人大概还在为父亲的灵位祈祷。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沉郁:“去把侯府库房里的绸缎、瓷器都清点出来,明天一早让萧战带着人去城外的镇北营,找张校尉换粮食。”
“可是张校尉是二皇子的人啊!” 阿福急得声音都变了,“他肯定不会给我们粮食,说不定还会把弟兄们抓起来!”
“他不敢。” 秦夜的眼神冷了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乾坤帝印,“镇北营还有三百多弟兄是父亲的旧部,张校尉要是敢动萧战,那些弟兄第一个不答应。再说,我给萧战留了一样东西,足够让张校尉乖乖听话。”
阿福还想追问,却见萧战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侯爷,刚才清点人数时,发现有五个弟兄不见了,还有两个丫鬟也没找到,怕是……”
“怕是趁乱跑了?” 秦夜接过话头,语气没有丝毫意外。前世侯府遭难时,也有不少人因为害怕皇室追责而逃走,只是那时他年幼,只会为此难过,如今却能理解这份恐惧,也更清楚 “凝聚力” 对即将建立的运朝有多重要。
“让剩下的人都到前院来,我有话要说。” 秦夜转身走向前院的旗杆,那杆 “镇北侯府” 的大旗还斜插在地上,旗面被刀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却依旧倔强地立着。
不多时,二十多个残兵、七个丫鬟、三个厨子,还有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都聚集到了前院。大家脸上要么带着恐惧,要么满是疲惫,几个年轻的丫鬟还在偷偷抹眼泪。
秦夜走上石阶,将乾坤帝印轻轻放在旗杆底座上。月光洒在黑色的印章上,龙纹缝隙里透出淡淡的金光,让在场的人都下意识地安静下来。
“我知道你们怕。” 秦夜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怕皇室的追责,怕明天没饭吃,怕像那些死去的弟兄一样,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人群里有人微微点头,一个满脸风霜的老兵忍不住开口:“侯爷,不是我们怕死,只是二皇子连侯爷父亲都敢污蔑,我们这些小兵……”
“所以我要告诉你们,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大炎王朝的人。” 秦夜打断他的话,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父亲镇北侯一生征战,护的是边境百姓,不是昏庸的皇室!二皇子想吞了镇北军,想灭我秦家,那我们就自己建一个势力,一个能护着我们自己的势力!”
他弯腰拿起那杆破损的大旗,用力插回旗杆座里:“这杆旗今天破了,但明天,我会让它重新飘起来,上面写的不再是‘镇北侯府’,而是‘大秦’!凡我大秦子民,无论你是老兵还是丫鬟,我秦夜都以国运担保: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们;有我秦夜在,就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们!”
话音刚落,怀里的乾坤帝印突然亮起一道耀眼的金光,一道温暖的气流顺着地面蔓延开来,笼罩了整个前院。在场的人都感觉浑身一暖,刚才的疲惫和恐惧好像被驱散了不少。
秦夜的脑海里响起帝印的提示音:“检测到信仰之力注入,当前国运提升至 30 点,解锁帝道能力【子民庇护】—— 可小幅提升范围内子民的体力与精神力。”
他心中一喜,看来凝聚信仰之力的关键,就是让子民真正信任他。
“我信侯爷!” 萧战第一个单膝跪地,声音洪亮,“末将萧战,愿追随侯爷,誓死守护大秦!”
“我们也信侯爷!” 二十多个残兵纷纷跪地,连几个丫鬟和厨子也跟着跪下,刚才的恐惧被一种莫名的勇气取代。阿福抹了把眼泪,激动地喊道:“侯爷,就算明天没饭吃,我阿福也跟着您!”
秦夜扶起萧战,看着眼前这群愿意追随他的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前世他建立灵霄帝朝时,身边早已没有这样纯粹的追随者,如今重生归来,能从这些普通人身上感受到信任,反而让他更坚定了建运朝的决心。
“都起来吧。” 秦夜抬手,帝印的金光缓缓收敛,“阿福,你带两个丫鬟去库房整理绸缎,明天一早跟萧战去镇北营换粮食;嬷嬷,麻烦你照顾好老夫人,告诉她不用担心,我们会好起来的;剩下的弟兄,跟我去清理前院的血迹,明天太阳升起时,我们要让侯府看起来像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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