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在心里疯狂吐槽,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狗皇帝,喂个药都带着一股强迫症的精准。左边嘴角漏一点都不行是吧?处女座的吧!】
【他的手好烫……被我泼的那一下,肯定起泡了。活该!谁让他吓唬我!烫死你才好!】
【不过话说回来,他这胸肌……还挺有料的。比我这排骨身材强多了。天天上朝坐着,怎么练的?】
晏北玄喂药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垂下眼,视线掠过戚清辞那因为吞咽而上下滚动的喉结,以及那片精致的锁骨,眸色暗沉下去。
一碗药见底,晏北玄将空碗放在一旁,却没有立刻松开他。
“朕听张院判说,你身子底子太差,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
晏北玄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响起,温热的气息吹得他耳根发痒。
戚清辞的身体又是一僵。
“你母亲,镇国将军夫人,怀‘你们’的时候,是不是吃了不少苦?”
来了。
又来了。
这种看似关心,实则步步紧逼的盘问。
戚清辞的脑子飞速旋转。
他低声回答,坚决不直面晏北玄的问题,“回陛下,女子生产,本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母亲她……自然是辛苦的。”
【我这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你看我这脆弱又悲伤的小表情,多到位!】
晏北玄听着他心里的得意,眼中的探究之色更浓了。
这种矛盾感,让他着迷。
他像是在欣赏一件最精美的瓷器,明明知道它内里布满了看不见的裂痕,却偏要一次次地用指尖去敲击,去试探,享受着那种随时可能将其敲碎的、掌控一切的快感。
“你父亲,老将军,对你和兄长,可有偏爱?”晏北玄又问。
“臣真的无其他兄弟,不明白陛下是从何处听到谣言,”戚清辞斟酌着词句,“父亲对臣很好。”
【别试探了,老狐狸!反正我是不会说的,你快死了这条心吧!】
晏北玄没有再问下去。
他松开手,将戚清辞重新放回榻上,温柔的替他盖好被子。
“睡吧。”
他丢下两个字,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书案后。
帐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戚清辞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他实在是太累了,身体上的虚弱,精神上的高度紧张,几乎将他榨干。
很快,一阵疲倦感如潮水般袭来,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半,万籁俱寂。
只有帐外的风声,和炉火中偶尔爆开的轻微声响。
原本在书案后闭目养神的晏北玄,缓缓睁开了眼。
他没有点灯,借着炉火微弱的光,看向那张被锦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软榻。
戚清辞睡得很沉,眉头却微微蹙着,似乎在做什么不安的梦。
他的嘴唇翕动着,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呓语。
晏北玄悄无声息地站起身,走到了榻边。
他俯下身,那破碎的音节钻入耳中,好像在说。
“我真的是戚清越......”
晏北玄想起了出发北疆前,暗卫送来的那份调查情报。
镇国将军府,有一对双生子。
一个,是光芒万丈的战神,戚清越。
另一个,是自幼病弱,被家族严密保护起来,几乎不为外人所知的双儿……戚清辞。
双儿。
真是少见。
晏北玄缓缓伸出手。
他的指尖,在黑暗中,带着一丝冰冷的颤栗,轻轻地、轻轻地划过戚清辞的眉眼,鼻梁。
最后,停在他那因为不安而紧抿的唇上。
这张脸,和记忆中的戚清越的长相,有七八分相似。
可那眉宇间的英气,被一种挥之不去的病弱与清愁所取代。
那份属于沙场的杀伐之气,被藏在骨子里的狡黠与灵动所覆盖。
所以,现在躺在他龙辇上,睡在他营帐里,被他抱在怀里的人,根本不是戚清越。
而是,他的弟弟。
戚,清,辞。
晏北玄的胸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
那是一种猎人终于识破猎物所有伪装,将其逼至绝境的、掌控一切的愉悦。
他终于找到了这只金丝雀藏在华丽羽毛下的,最真实,也最脆弱的秘密。
这个秘密,这只鸟儿,从此以后,只属于他一个人。
游戏,结束了。
晏北玄收回手,唇角在无人看见的黑暗里,勾起一个满足的弧度。
他没有叫醒他。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榻边,用欣赏一件即将到手的珍宝的目光,看着在梦魇中挣扎的戚清辞。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要等一个最完美的时机。
在戚清辞最意想不到的时刻,亲手撕下他的面具,扯断他的羽翼。
他要看他脸上那震惊、恐惧、绝望的表情。
那一定,是这世上最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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