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第二天醒得格外早,洗漱完先把去渍洗衣液装进帆布包,又按减脂食谱煮了鸡蛋、热了牛奶,吃完就往医院赶——复诊要赶在上午,下午还要跟两个新客户沟通兼职,时间得掐紧。
刚走到医院门口,她的手机就震了震,不是电话,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语气带着刻意的急切:“陈曦,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昨天在你家楼下等了你一晚上,你都没回来,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今天在医院附近的咖啡馆等你,咱们好好谈谈,就谈十分钟。”
没有署名,但陈曦一眼就认出是周浩的号码——除了他,没人会用这种“装可怜+道德绑架”的套路,还特意选在医院附近堵她,算准了她今天要复诊。
前世的她,看到“等了一晚上”这种话,早就心软了,就算不复合,也会去咖啡馆跟他谈,结果每次都是被他缠上,要么骗钱,要么逼她妥协。但现在,陈曦只觉得恶心,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连回复的欲望都没有,直接把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可她没料到,周浩这次竟然这么执着。等她复诊完,拿着沈砚川给她开的新护肤品,刚走出医院诊室,就看到周浩站在走廊尽头,穿着一件洗得发皱的衬衫,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带着“憔悴”的表情,一看到她,就快步走了过来。
“曦曦!你终于出来了!”周浩伸手就要拉她的胳膊,语气急切,“我跟你说,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前是我不好,不该骗你的钱,不该跟林薇薇暧昧,我已经跟她断了,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周围还有不少医生和患者,周浩的声音不算小,不少人都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好奇和打量。换做以前,陈曦肯定会觉得尴尬,会赶紧拉着周浩去没人的地方,生怕被人议论。但现在,她只是往旁边躲了躲,避开了周浩的手,语气冷淡得像冰:“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你别跟着我。”
“曦曦!”周浩的声音拔高了些,故意装出委屈的样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们在一起三年,就算没有感情,也有情分吧?我都已经跟林薇薇断了,都来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你是不是早就有别人了,所以才这么着急跟我分手?”
这话一出,周围人的目光更复杂了,甚至有人小声议论:“原来这是情侣吵架啊,男方都道歉了,女方怎么还这么强硬?”“说不定真的有别人了,不然怎么这么绝情?”
这些议论声像针一样,要是以前,陈曦早就红了眼眶,会跟周围人解释,会跟周浩争辩。但现在,她只觉得周浩可笑——他总是这样,不管自己做错了什么,都能倒打一耙,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她身上。
“周浩,你少在这里装可怜。”陈曦抬起头,眼神坚定,声音清晰,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到,“你跟林薇薇断没断,跟我没关系;你在我家楼下等没等一晚上,我也不关心。我只知道,你骗了我很多钱,跟林薇薇暧昧不清,这些都是事实,不是你一句‘知道错了’就能抹掉的。”
她顿了顿,看着周浩瞬间僵硬的脸,继续说:“还有,你说我有别人了?周浩,你能不能要点脸?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拒绝了所有追求我的人,把所有的时间和钱都花在你身上,你现在反过来污蔑我?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喜欢脚踏两条船,喜欢骗人吗?”
周围人的议论声一下子变了方向:“原来是男方骗了钱,还跟别的女人暧昧啊,这也太渣了吧!”“怪不得女方不愿意复合,换做我我也不愿意!”“装什么可怜,真是让人恶心!”
周浩没想到陈曦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把这些事说出来,还把他的心思拆穿得一干二净。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又气又急,伸手就要去抓陈曦的手腕,想把她拉到没人的地方:“陈曦!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跟我过来,我们好好谈!”
陈曦下意识地往后退,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住手。”
沈砚川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病历本,显然是刚看完一个患者。他走到陈曦身边,微微侧身,把她挡在身后,目光落在周浩的手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医院是公共场所,你在这里拉扯患者,影响秩序,还想动手?要不要我叫保安?”
沈砚川穿着白大褂,气质清冷,眼神锐利,周浩被他这么一看,心里莫名发怵,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不敢再动。他知道保安来了,事情只会更麻烦,到时候他不仅要被赶走,说不定还会被登记,要是传到他公司,后果不堪设想。
“我……我跟我女朋友谈事情,跟你没关系!”周浩强撑着底气,反驳道。
“女朋友?”沈砚川挑了挑眉,看向身后的陈曦,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
陈曦从沈砚川身后走出来,语气坚定:“我不是他女朋友,我们已经分手了,他一直在纠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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