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事先是不悦地拿起册子连连翻了几页,神色逐渐惊慌道:“三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庄福是我外甥不假,但他在庄子里做事,我总不能天天盯着他。他犯了错,你们按府规处置便是,何苦来我这里兴师问罪?”
“你还敢狡辩!”沈玫上前一步,指着徐管事的鼻子,“要不是你罩着他,他怎么敢这么大胆?”
徐管事的眼神冷了下来,扫过在场的人:“五姑娘说话可要讲证据。老奴在府里十几年,兢兢业业,从未出过差错,今日你们这般上门污蔑,莫非是想借查案的名义,故意刁难老奴?”
沈玫顿时气得指尖发颤,连话都说不囫囵:“你…你…”
沈亭柔第一次被下人将了一军,此时又想起夫人说的,又说不出更多证据,一时进退两难,脸色涨得通红,却没了办法。
林晓星见场面混乱,看到沈亭柔和沈玫的水平,内心也觉得难怪原主沈清可以轻而易举获得全家荣宠。毕竟连她这不爱动脑,不通人情世故的人都知道,这做法自损八百啊。
于是,林晓星硬着头皮,拿起一点点的职场经验和对接甲方的经验,开始周旋于这个场合中——
林晓星忙上前一步,轻轻攥住沈玫悬在半空的手腕,又从袖中取出一方素色帕子,递到沈玫手边,声音温软却藏着章法:“五妹妹,先擦擦汗,都是小事,何苦因此气坏了身子。”
她再转头看向徐管事,屈膝福了福,姿态不卑不亢:“徐管事在府里十几年的体面,我们这些小辈怎敢‘兴师问罪’?只是先前抓庄福时太过仓促,没来得及查他经手的账目,回来便被夫人提点,说做事该守规矩,不可冒失。今日来,原是想向您讨一份庄福近月的米粮、银钱台账,等核对清楚了,再按府规处置——我们本意是不想委屈了您的外甥,您看此事闹得,却不想折了您的颜面,是晚辈的不是了。”
徐管事原是冷着脸,听她反复提“夫人”“规矩”,又给足了台阶,捏着册子的手指松了松,脸色稍缓:“二姑娘说的倒是在理,需要我配合什么,尽管问。别到时候查不出错,反倒说我护短。”
“那是自然。”林晓星刚要接话,院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青布小厮躬身进来,声音脆亮:“三位姑娘,徐管事,夫人让小的来请诸位即刻去正厅,片刻也耽搁不得!”
众人只好先作罢,一同前往平夫人那。
到了正厅,平夫人正坐在上首翻着一本蓝皮账册,见三人进来,便放下册子抬眼。
她的目光先落在林晓星身上,又扫过沈玫泛红的眼眶、沈亭柔紧绷的下颌,缓缓开口:“方才在徐管事院里的事,我已听人说了。”
她指了指身旁的三张椅子:“坐吧。我怕再不叫你们来,你们是要给我捅更大的篓子。现在,我先教你们第一个道理——管家办事,最忌‘急’与‘躁’,处理府中杂事,鸡毛蒜皮的事更是需要如此。”
徐管事微微恭身站在厅前。
平夫人看向沈玫:“你先前抓庄福,是‘急’,没查证据便动手;方才跟徐管事呛声,是‘躁’,没顾全体面便争执。”又转向林晓星,语气缓了些:“你虽然知道先讨台账、再论是非,这算是有点‘稳’的样子,但是你没有用理由劝住姐妹,这便不算得真本事。”
“往后你们要管府里的事,得记住三点:第一,重证据,否则再好的道理也站不住脚;第二,留情面,事情即使板上钉钉也要懂得给人台阶,也是给自己留余地,何况这事你们都未弄清楚;第三,忌直冲,遇事不能没有盘算,要想‘怎么成’。”
平夫人拿起桌上的账册,递到三人面前:“这便是庄福的部分台账,接下来你们好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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