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失魂落魄地走出茶社,晚风卷着寒意扑在脸上,她却浑然不觉。
沈清脚步虚浮,师傅的模样却在脑海里愈发清晰——是那个总在晨光里煮着雨前茶的身影,茶汤腾起的白雾裹着他捻弦的指尖,琴音一落,连窗外的蝉鸣都要轻三分。
他的琴技在大天朝是公认的顶尖,多少权贵捧着重金登门求师,都被他一句“琴为心鸣,不为利动”拒之门外,甚至宫里传召,他都不为所动。
后来,她也不知道当年爹爹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说动这位隐士收她为徒。
但正也是靠着师傅的悉心教导,她的琴艺突飞猛进,她京中才女的身份才不容撼动。
可现在再想这些,沈清只觉得心头发空——那些真切的过往,那些温吞的琴音茶香,怎么就突然像场抓不住的梦了?她又是为什么穿越,师傅和他她穿越有关联吗?一切绕不开的谜团,堵在心口让她竟然喘不上气。
茶社后巷漆黑得不见底,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在远处晃着。身后细碎的脚步声黏了一路,沈清竟毫无察觉,直到一声闷哼突然在身后炸开。
她猛地回头,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只见几个大汉蜷缩在地上哀嚎,而他们面前,站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
一米八几的个子裹在黑色风衣里,下颌线冷硬,眉眼间带着几分不耐,正是纪梵。
他身边的两个保镖还维持着格挡的姿势,显然刚动过手。
沈清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大汉,瞳孔骤然一缩:这几个人,分明是之前在酒吧纠缠过她的混混!
“你是蠢货吗?”纪梵的声音先一步传来,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一个人走夜路,被人尾随到巷子里都不知道?”
沈清被这突如其来的训斥噎住,这两天所有的慌乱和委屈一股脑涌上来,鼻尖瞬间泛酸。
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只有抽气声在黑夜里飘着,眼泪砸在手背上,烫得她指尖一缩。
纪梵借着远处的路灯,只看见林晓星垂着头、不停颤抖着肩想,以及隐隐约约传来的啜泣声。
纪梵被那哭腔居然一时手足无措:她哭了?被他凶哭的?
在他的印象里,“林晓星”应该是不服输的性子,此时应该是早就不服气地冲他嚷嚷,怎么会这样柔弱,不过这巨大的反差,反而好像他触动到他内心的某处柔软,保护欲“腾”地升起。
他咳了一声,语气不自觉放软,连眼神都收了几分锐利:“你……你别哭了。这里不安全,我先送你出去。”
沈清刚吸了吸鼻子,就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苏曼和林辰等人正急匆匆往这边跑,苏曼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看见她就慌着喊:“晓星!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林辰也跟着凑过来,语气里满是紧张:“小林,这是怎么了?”目光扫到一旁的纪梵,又瞥见地上没爬起来的大汉,下意识就把沈清往自己身后护了护。
沈清摇了摇头,刚想说没事,苏曼已经拉上了她的胳膊:“一晚上联系不上你,录音笔也没动静,我们实在放心不下,就赶紧找过来了,还好你没事。”
沈清被拉着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纪梵,声音轻轻的:“谢谢你,陌生人。”便跟着苏曼他们回去。
林辰和苏曼一左一右扶着沈清往外走,目光扫到她泛红的鼻尖和没擦干的泪痕,语气瞬间软了下来。
苏曼攥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满是心疼:“晓星,你怎么还哭了?是不是刚才被那些人吓到了?都怪我们来晚了。”
林辰也跟着附和,语气里带着愧疚:“要不这两天你先回去好好歇着,这边的事我们先盯着,这些天你辛苦了……”
“陌生人?”盯着沈清渐去渐远背影的纪梵眉头倏地皱紧——她不认识自己了?
上次众目睽睽把他骂的狗血淋头,害他被圈子里嘲笑了很久,她就忘了?
他看着沈清背影,眼神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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