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蹲在冰凉的地板上,指尖还残留着星纹片余温散尽后的凉意,那个大胆的猜测却像簇火苗,在胸腔里越燃越旺。她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回穿衣镜前,双手再次按上镜面,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镜中只有她泪痕未干的脸,再无半分亭台楼阁的影子。
“林晓星……”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在镜面上摩挲,“你真的在我原来的世界?”
话音刚落,衣袋里的挂坠突然轻轻震动了一下,沈清心头一紧,慌忙掏出来——挂坠表面的纹路竟泛起极淡的银光,像呼吸般忽明忽暗。
她立刻将挂坠和星纹片并放在镜面上,银光骤然亮了几分,却始终无法再凝聚成光柱,只是在镜面边缘投下细碎的光斑,如同濒死的萤火。
“不够……还少了什么?”沈清盯着两件物品,眉头紧锁。
昨天撒盐时挂坠突然发烫,难道盐是关键?她转身冲进厨房,抓了一把粗盐跑回来,小心翼翼地撒在星纹片和挂坠周围。
盐粒刚触到镜面,挂坠的震动突然加剧,星纹片的银辉猛地暴涨,两道光芒再次交织,却没有形成光柱,迅速又暗淡了下来。
沈清的呼吸瞬间停滞,她又撒了些盐,可无论怎么摆弄,挂坠和星纹片都只偶尔闪烁银光,再也没映出任何光芒。
她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两件物品,眼泪又忍不住涌了上来,却很快擦干——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既然刚才有效果,就说明能建立联系,她必须找到方法。
接下来的几天,沈清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研究挂坠和星纹片上。她试过在不同的时间点撒盐,试过将两件物品浸泡在水里,甚至试过对着它们说话,可挂坠和星纹片大多时候都毫无反应,只有偶尔在她提到“沈家”“镇国公府”时,才会泛起微弱的银光,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这天晚上,沈清的指尖悬在镜面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混沌的思绪清醒了几分。
她一直记得镜中林晓星的身影散去时,挂坠与星纹片的银辉也瞬间敛尽,任凭她如何将两者贴合、反复撒盐,都再无半分异动。那个“林晓星就在自己原世界”的猜测,像被按下暂停键的火苗,明明还在胸腔里发烫,却找不到继续燃烧的引子。
她退回到书桌前,将两件物品小心翼翼地摆放在台灯下。星纹片上繁复的纹路在暖光里泛着冷金属的光泽,挂坠的链身还留着她心口的温度,可偏偏就是不肯再显露出一丝异象。“难道必须得两个世界的‘我们’同时做些什么?”
沈清喃喃自语,指尖划过林晓星日记里“绝不任人拿捏”的字迹,突然想起镜中林晓星反抗嬷嬷时,眼底那抹与字迹如出一辙的烈性——若是林晓星在那边也试图与自己联系,会不会才能触发反应?
这个念头让她心口一紧,却又很快陷入更深的茫然。她连林晓星的存在都是刚刚才猜到,又怎么知道对方会做什么?
她看到“花花”去捣鼓她收起来的古筝盒边上的穗条,她突然惊喜想起,对啊,黑衣人!古筝!松风吟!
上次她不就是在月圆之夜弹奏的松风吟星纹片有了反应吗?沈清立马查看日历,那上面分明标注着——三天后就是农历十五,月圆之夜。
月圆之夜,再加上星纹片与挂坠——沈清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哪怕只是托个梦,能让林晓星知道自己的存在也好啊。
接下来的三天,沈清一回来几乎都在练《松风吟》。并且内心暗暗祈祷三天后一定要有圆月啊。
纪梵来看她,她都避而不见。
终于到了月圆之夜。沈清提前将出租屋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在全身镜前摆上一盏小小的香炉,点燃了檀香。她将星纹片和挂坠并排放在镜面下方的地毯上,又在旁边撒了一小捧粗盐——这是上次唯一能让银辉短暂亮起的东西。
当窗外的圆月爬上中天,清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屋里时,沈清深吸一口气,坐在古筝前拨动了琴弦。《松风吟》的第一个音符响起时,镜前的星纹片突然轻轻颤动了一下,挂坠的链身也泛起极淡的银光。沈清的指尖顿了顿,随即更快地沉浸在琴音里——清冷的音符像溪流般漫过房间,与香炉里袅袅升起的檀香缠绕在一起,慢慢向镜面飘去。
随着琴音渐入高潮,星纹片的银辉突然暴涨,从纹路里汩汩渗出的光点不再是零散的星尘,而是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纷纷涌向挂坠。两道光芒在空中交织、旋转,最终化作一道比上次更粗的光柱,直直撞向全身镜!
“嗡——”
轻微的共鸣声在房间里回荡,沈清停下弹奏,眼睛死死盯着镜面。光柱撞上镜面的瞬间,没有被吞噬,反而像石子投入湖面般,让镜面泛起层层涟漪。
朦胧的白雾再次升起,这一次却没有迅速散开,而是在镜中慢慢凝聚出画面——一间古色古香的卧室,梳妆台前,正坐着一个穿着浅绿色襦裙的身影——是林晓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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