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冰冷的剧痛向我袭来。
这股疼痛从我的胸口散发开来,沿着那根无形的金色丝线蔓延,这根丝线是我的诅咒,也是我的牢笼。
我穿过普通的药柜,推开那扇伪装成墙壁的隐藏门,终于找到了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有一个满是蜘蛛网的秘密房间,我几乎都要忘记它了。
接着,一段记忆不由自主地、不受欢迎地涌上心头。
二十年前:柳七娘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婴儿的小手上面,有一个熟悉的蛇形纹身,就像谢扶光的一样。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接着又跳了一下。
我的呼吸在喉咙里凝滞了。
姐姐……你不是唯一的“容器”?
“闭嘴!”一个充满恨意的声音在我脑海中燃烧。
“你不配提那个名字!”
我自己的声音更加尖锐、苦涩,尽管寒冷穿透了我。
你以为长老救的是你?
他救的是“命运”。
下一刻,场景转换,我通过萧无咎的视角看到了一切。
他跪在御书房冰冷的空气中。
他胸口的徽章闪烁着光芒,燃烧着的火焰映照出我内心的混乱。
他拿出了苏婉儿的玉佩。
长老那虚无的声音在他的头骨里回荡:“以帝王之血为引,以双生之魂为祭,以第三之血为锁……只有三者合一,才能重启织魂大阵。”
他毫不犹豫地割破了自己的手掌,鲜血滴落在玉佩上。
地下深处传来铁链断裂的声音,回荡着。
钟声开始敲响,突然,900个宫廷傀儡苏醒了,它们的眼睛燃烧着冰冷的蓝色火焰。
然后,场景又转换了。
画面转到了苏婉儿身上。
在医馆的密室里,她光着脚,银针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
她把自己心口的血注入玉佩。
“母亲,你说过……只有活着的人有权利改写结局。”
她母亲的影子/灵魂出现了。
一个秘密浮出水面,一个我从未想象过的真相。
织魂族的最后一任族长把自己的孩子和萧家奶妈的孩子调换了,以保护她,真正的血脉。
目的是:等待一个能够斩断傀儡线的人。
我震惊地盯着:所以,我不是关键……我是那把刀。
我的身体又猛地一颤。
韩昭在地下宫殿的深处。
她身体的一半像傀儡一样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她用她察访司的玉牌,启动了禁术:“魂丝回溯”。
画面一闪……二十年前。
谢扶光的母亲不是死于皇家军队之手,而是自杀了,她用自己的血创造了一个封印阵法,把全族的怨灵都织入了她女儿的灵魂。
韩昭的眼里充满了泪水:所以你从出生起就是一个“活祭品”。
那些丝线现在直接指向了登基大殿。
我的思绪又回到了柳七娘身上。
在那座破败的寺庙里。
柳七娘现在就在那里,用木炭在地上画着一个傀儡阵,她的动作很精准。
寺庙里冷得要命。
“金线连接命运,双生之魂争夺宿主。如果一方拒绝回归……他们的灵魂就会破碎消散。”我跌跌撞撞地走进去,脸色苍白。
“婆婆……我撑不住了,她快要把我完全吞噬了!”
柳七娘看着我胸口的金线,毫不犹豫地在我背上写下了一个反向诅咒。
一阵疲惫感向我袭来。
“记住,真正的谢扶光从来不想为了复仇而活……如果你想活下去,你就得赢。”
然后,一切都汇聚到了一起。
登基大典。
萧无咎身着龙袍,拿着那根断裂的帝王傀儡线,走向高台。
宫殿颤抖着,怨灵们发出刺耳的哀嚎。
他的宣言在混乱中响起。
“如果这个世界只是一个巨大的傀儡阵……那么今天,我将亲自斩断所有的丝线。”
下面,苏婉儿出现了。
她拿着她的骨匕首,在昏暗的灯光下,匕首闪着寒光。
我能感觉到:我睁开了眼睛。
一个不属于我的冰冷笑容在我脸上展开。
“该回家了。”
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她的背部爆发出来,沿着金线直射她的心脏。
祠堂废墟之中,沈青梧的指尖还插着那根刺入心口的金色傀儡线,一滴血珠顺着纤细的金丝蜿蜒滑落,在昏暗中折射出妖异的光。
她瞳孔骤然紧缩,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如开闸的潮水,蛮横地冲垮了她的识海。
二十年前那场焚尽织魂族地的大火边缘,柳七娘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从火海中冲出,那婴儿的脖颈上,赫然烙印着一个与谢扶光一模一样的双蛇衔尾胎记。
她猛然抬头,像是要看穿自己身体里那道不甘的残魂,声音嘶哑:“姐姐……你不是唯一的‘容器’?”
话音未落,谢扶光的残魂便在她识海深处爆发出尖利的怒吼:“闭嘴!你不配提那个名字!”
两股意识在狭窄的躯壳内激烈交锋,沈青梧只觉五脏六腑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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