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锔瓷店的窗台时，陆泽宇的手机在裤兜里震了三下——是银行APP的推送提示，他咬着豆浆吸管掏出来，屏幕上的数字像浸了晨露的星子：「尾号1234账户转入500,000.00元，备注：特殊任务·匠心传承奖励」。
豆浆杯“咔嗒”磕在柜台边缘，他的指尖蹭过屏幕，确认了三遍转账时间：凌晨三点十七分，刚好是他和苏清媛在江边聊到“光的传递”时。手心突然发烫，像揣着周启明昨天刚磨好的鎏金锔钉——那枚锔钉还沾着瓷粉，在阳光下闪着柔润的光。
“清媛！”他转身往对门跑，拖鞋在青石板上敲出急促的响，“快来看！面板的奖励到账了！”
苏清媛正趴在画本上补昨天的插画——她要把周启明敲锔钉的样子画进文创海报里，笔尖刚落下，就被陆泽宇拽着胳膊晃了晃。她的铅笔“啪”地戳在画纸上，在周启明的围裙上晕开个小墨点：“什么？是……是我们说的启动资金？”
陆泽宇把手机举到她眼前，转账记录的蓝光映得她眼尾发亮。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屏幕，像在摸一片刚抽芽的梧桐叶：“真的……我们可以租工作室了？可以做锔瓷的明信片、茶盏周边？”
“嗯。”陆泽宇的声音里带着点颤，他想起上周帮周启明拍的短视频——视频里老人的老花镜沾着瓷粉，敲锔钉时的声音像春夜的雨，现在那些雨终于汇集成了河，“昨天面板说‘奖励是能让光传得更远的东西’，原来就是这个。”
锔瓷店的檀香味裹着晨雾涌进来，周启明正蹲在工作台前擦那套祖传的锔瓷工具。他的手指粗糙得像老树皮，却把铜柄小锤擦得锃亮：“大清早的，什么事这么热闹？”
苏清媛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像撒了糖的豆浆：“周爷爷！我们有启动资金了！可以开工作室，把您的锔瓷作品做成文创，让更多人摸到瓷里的光！”
周启明的手顿了顿，小锤“当”地落在工作台上。他摸着苏清媛脖子上的银色吊坠，指腹的老茧蹭过坠子上的眼睛符号：“我爹当年说，等‘能看见光的人’来，就能让锔瓷活过来。现在……真的要实现了？”
陆泽宇蹲下来，拿起工作台上的青瓷茶盏——就是昨天晚上发光的那个，盏身上的眼睛符号在阳光下泛着淡金的光：“我们想做个工作室，叫‘光的容器’。把您的锔瓷、清媛的插画，还有所有能装下热的东西，都放进这个容器里。”
周启明的喉咙动了动，他转身翻开柜台下的旧木箱，里面躺着一叠泛黄的图纸——是他爹当年设计的锔瓷纹样，有缠枝莲、云纹，还有个简化的眼睛符号：“这些……给你们。我爹说，纹样是光的形状，画在瓷上，就能把热留住。”
手机突然响了，是林枫的微信语音。他的大嗓门隔着屏幕撞过来：“泽宇！你小子藏得够深啊！昨天我把你们的短视频转到朋友圈，我们公司文创部的王姐找我，说想和你们合作开发锔瓷周边！对方愿意先打二十万预付款，问你们有没有兴趣！”
苏清媛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她抓着陆泽宇的胳膊摇晃：“林枫哥说的是真的？那我们的工作室租金有着落了！”
陆泽宇笑着回语音：“当然有兴趣！晚上约烧烤摊，详细说！”挂了电话，他望着窗外的老街——青石板上有个小女孩蹲在地上画 chalk（粉笔），画的是个眼睛符号，阳光照在上面，像要飘起来。
“清媛，”他指着画本上的插画，“我们把周爷爷的纹样和你的插画结合吧。比如把缠枝莲画在笔记本封皮上，把锔钉的形状做成书签，还有这个茶盏——可以做缩小版的陶瓷吊坠，让别人戴在脖子上，像你的那个一样。”
苏清媛拿起铅笔，在画本上勾出个缩小的茶盏吊坠，旁边加了行小字：“摸得到的光”。她的鼻尖沾着点铅灰，像落了片小灰尘：“那我们的工作室要放张长桌，大家可以一起敲锔钉、画插画；窗户要大，阳光能照进来；还要放个展示柜，摆周爷爷修复的碎瓷——比如王奶奶的那只碗，还有张叔的花瓶。”
周启明突然站起来，往里屋走。过了一会儿，他抱着个旧木箱出来，里面装着十几枚鎏金锔钉：“这些是我爹当年存的，给你们做文创。每枚锔钉都磨过百遍，能把光留住。”
陆泽宇接过锔钉，指尖碰到老人的手——粗糙、温暖，像握着块老茶砖。他想起昨天茶伯说的话：“优化不是让你躺着拿好处，是让你把心里的热变成光，照到别人身上。”现在他终于明白，所谓的启动资金，不是面板的施舍，是他们一起攒起来的热——周启明的坚守、苏清媛的创意、林枫的帮忙，还有他自己从“躺平”到“传递光”的改变。
中午的时候，三人坐在锔瓷店的门槛上吃林枫订的外卖——是云州老巷的卤煮，香味飘得整条街都能闻到。周启明啃着卤蛋，指着对面的老房子：“那间铺子要转租，我去问过，租金不贵，离老街近，适合做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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