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这么在早餐店里干坐着,谁也没提走的事儿。
陈怀生和陈范星是实在没地方可去——酒店钱?那多奢侈!
师兄妹俩穷得叮当响,能蹭菩萨的住处已经是烧高香了,现在菩萨的“香闺”被陈范星一个“混沌屁”崩成了毛坯房,更是无家可归。
观音菩萨则纯粹是不想回去——一想起那个被糟蹋得跟遭了土匪洗劫外加火灾现场似的客厅,她就太阳穴突突直跳,心烦意乱,眼不见为净。
幸好这会儿早高峰已经过了,早餐店里客人稀稀拉拉,老板忙着收拾碗筷擦桌子,也没空搭理这三个占着茅坑不拉屎、一脸惆怅的组合。
阳光透过油腻的玻璃窗照进来,暖烘烘的,倒是有点岁月静好的假象——如果忽略掉桌上那堆一人高的空笼屉,以及陈范星时不时偷偷瞄向厨房方向、仿佛还能再战三百回合的眼神的话。
“嗝~”陈范星揉了揉终于有点弧度的肚子,感觉浑身的力气回来了一点。
她偷偷看了看对面脸色都不太好看的师兄和菩萨,没话找话:“那个……菩萨,咱们接下来……干嘛去啊?”
观音菩萨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懒得说话,心里吐槽:干嘛?给你擦屁股!收拾烂摊子!还能干嘛?!
陈怀生倒是接话了,语气带着点生无可恋:“还能干嘛?等菩萨指示呗。反正家是回不去了,总不能流落街头吧?”
他已经在心里快速计算了一下自己的存款,以及按照师妹刚才那个“半饱”的饭量,这点钱能撑几天。
结果很不乐观,恐怕撑不过三天。要不……重操旧业去工地搬砖?或者问问土地爷能不能涨点工资马德里?晚上再去摆个摊?
就在气氛一度十分尴尬,陈范星甚至开始琢磨要不要再点个葱油饼垫垫底的时候,观音菩萨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打破了沉默。
她掏出来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皱了皱眉,还是划开了接听。
“喂?……嗯,对,是我。……到了?放快递超市了?……好,知道了,谢谢。”
她言简意赅地挂了电话,把手机往兜里一塞,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对两人说:“走了。快递到了,布阵用的最后几样材料。早点弄完早点清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赶紧把你们这俩麻烦精送走。
陈怀生和陈范星如蒙大赦,赶紧跟着站起来。
能有事做就好,总比干坐着强。
三人溜达着往小区门口的快递超市走。
一路上,观音菩萨都沉着脸,不怎么说话,显然还在为那个被毁掉的临时住所和一堆心血资料肉疼。
陈怀生则是一脸忧心忡忡,思考着未来的“饲养”大计。
只有陈范星,没心没肺地东张西望,对路边卖糖人的老头产生了浓厚兴趣,被陈怀生黑着脸拽了回来。
到了快递超市,报上取件码,工作人员从里面拖出来一个沉甸甸、方方正正的大纸箱,上面贴满了快递单,看着分量不轻。
“嚯!这么一大箱?买的啥啊菩萨?”
“布阵的材料。最后几样关键的,市面上找不到,托关系从几个老家伙的库存里抠搜来的。”
观音菩萨淡淡地说,自己却没伸手接的意思,显然是指望陈怀生这个现成的苦力。
陈怀生认命地抱起箱子,龇牙咧嘴地往回走。
对他来说不沉,就是箱子太大了不好拿,他感觉自己的腰在抗议。
回到那栋熟悉的居民楼,爬上楼梯,站在房门口,观音菩萨深吸了一口气,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掏出钥匙,拧开了门。
“哗——”
门一开,一股混合着焦糊味、灰尘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气味扑面而来。
客厅里的景象,比他们离开时更加惨烈——也许是刚才搬动东西震动的缘故,又有大片大片的墙皮剥落下来,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灰,那堆打包好的垃圾山也显得格外扎眼。
阳光透过没有窗帘遮挡的窗户照进来,清晰地照亮了每一处狼藉的细节,简直是无死角的“灾难现场实录”。
“呃……”陈范星缩了缩脖子,有点心虚地躲到了陈怀生背后。
观音菩萨嘴角抽搐了几下,强忍着扭头就走的冲动,黑着脸走了进去。
她环顾四周,目光扫过空荡荡、布满裂纹和焦痕的客厅,突然冷笑了一声,语气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诡异欣慰:“呵……也好。倒是省事了。”
陈怀生一愣:“省事?省什么事?”
观音菩萨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碎石灰尘,指了指空阔的客厅中央:“布阵啊。原本还想着得把这沙发、电视柜、茶几全都挪开,腾出地方来。现在倒好,谢谢您呐陈范星同学,您这一发威,直接给咱来了个精装修拆除,连垃圾清运都顺带手完成了!瞧这空间,多敞亮!多干净!连地砖都给我打磨了一遍!”
她这话说得阴阳怪气,。
陈怀生:“……”
他竟无言以对。仔细一看,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除了墙皮黑点、地面脏了点,这客厅现在倒是挺适合搞个阵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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