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南山港这摊子烂事暂时告一段落,观音菩萨强撑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开始收拾残局——主要是收拾她自己那点家当。
陈怀生和陈范星倒是光棍得很,来的时候就是两手空空,现在走也是轻松加愉快,唯一的行李就是身上那套皱巴巴的衣服。
观音菩萨脸色苍白地在她那堪比废墟的客厅里扒拉了半天,最后只拎出来一个看起来半新不旧的双肩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塞了几件换洗衣服、一些瓶瓶罐罐的常用丹药,疗伤的、补充灵气的、增加气力的……都是保命家伙事儿,还有那个印着“优秀员工”字样的保温杯——里面可还装着大半瓶珍贵的玉净瓶甘露水,这玩意儿关键时刻能救命,必须随身携带。
她看了一眼满地狼藉和化作粉末的昂贵材料,心又在滴血,亏大了!这次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走了走了!这破地方一刻也不想多待了!”她没好气地招呼一声,背上背包,率先走出了这个让她身心俱疲的伤心地。
陈怀生和陈范星赶紧跟上。
三人下楼,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南山广场,靠近黑八台球厅那个路口。”
观音菩萨拉开车门,瘫坐在副驾驶位上,有气无力地报出地址。
司机师傅应了一声,车子启动。
陈怀生和陈范星挤在后排。陈范星摸着又开始咕咕叫的肚子,愁眉苦脸:“师兄,我又饿了……刚才明明吃了那么多……”
陈怀生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饿也得忍着!你当我是开银行的啊?刚才那一顿都快把我吃破产了!再说,马上要见沙僧了,你给我有点出息!”
“哦……”陈范星委屈地扁扁嘴,把目光投向窗外,试图用风景转移注意力。
车子很快开到了南山广场附近那个熟悉的街角。
离老远,就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穿着花里胡哨大裤衩和人字拖、脚边堆着好几个巨大蛇皮袋和行李箱的身影,正蹲在马路牙子上,不是沙僧还能是谁?
他这造型,跟旁边时尚的商业广场格格不入,活像个刚进城投奔亲戚的农民工兄弟。
出租车“吱呀”一声停下。观音菩萨摇下车窗,探出头,看着沙僧脚边那堆“家当”,眼皮直跳,没好气地喊道:“老沙!你这……你这是要把家都搬空啊?我们是去出差!不是移民!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沙僧闻声抬起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拍了拍身边最大的那个蛇皮袋,声音洪亮:“菩萨!没多少!这都是吃饭的家伙事儿!我的炒锅、炒勺、秘制调料!还有几件换洗衣服!江城那地方口味淡,我怕吃不惯!还有这包,是我珍藏的几本菜谱!这箱是……”
“停停停!”观音菩萨赶紧打断他,头疼地扶额,“行行行!赶紧上车!后备箱!看看能塞下不!塞不下就扔了!”
沙僧“哎”了一声,乐呵呵地开始往后备箱搬东西。
司机师傅看着那堆庞然大物,脸都绿了:“不是……大姐,我这后备箱没那么大啊……”
“挤挤!使劲挤挤!都是软包!能塞!”沙僧一边说着,一边用蛮力把几个蛇皮袋硬生生怼进了后备箱,关上门时,后备箱盖都弹了一下,没完全合拢。
剩下的一个行李箱实在塞不下了,沙僧直接拎着拉开了后车门。
后座本来就不宽敞,陈怀生和陈范星坐着刚好。
沙僧这一上来,带着一股浓郁的、混合着油烟味和汗味的气息,庞大的身躯直接挤了进来,陈怀生和陈范星瞬间被挤成了沙丁鱼罐头,紧紧贴在了车门上。
“哎哟!沙师傅你慢点!”陈怀生被挤得龇牙咧嘴。
“沙、沙师傅……您……能不能往那边挪挪……”陈范星感觉自己快要被挤扁了。
沙僧倒是浑然不觉,把行李箱放在腿上,乐呵呵地说:“挤挤暖和!没事!一会儿就到了!”
观音菩萨从后视镜里看到后排的惨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司机说:“师傅,走吧,去机场。开稳点。”
车子重新启动,在沙僧“这南山港发展真快啊”、“那栋楼是新盖的吧?”的感慨和陈怀生兄妹俩的“别挤了要吐了”的哀嚎中,晃晃悠悠地驶向机场。
到了机场,卸下“行李”,场面更是壮观。沙僧一个人扛着大包小包,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观音菩萨黑着脸走在前面,假装不认识他。
陈怀生和陈范星则轻松地跟在后面。
换登机牌、托运行李、过安检……一路鸡飞狗跳。
尤其是过安检时,安检员看着沙僧蛇皮袋里那些奇形怪状的炒勺、擀面杖以及一堆用塑料袋分装的不明粉末,眼神充满了警惕,盘问了半天,最后还是观音菩萨亮出了某个特殊证件才勉强放行。
好不容易熬到登机,找到座位。观音菩萨要了个靠窗的位置,戴上眼罩,准备一路睡到江城,眼不见心不烦。
陈怀生和沙僧坐在中间和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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