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桃园有限公司那气派的大门口,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光洁的台阶上,四周静悄悄的,连只鸟叫都听不见,透着一股格格不入的……闲得蛋疼的气息。
台阶最上面两级,正蹲着两位画风迥异的大佬。
左边那位,是观音菩萨。
她今天没穿她那标志性的白衣,而是套了件灰扑扑的连帽卫衣,下身是条宽松的运动裤,脚上蹬着双看不出牌子的运动鞋,头发随意地扎了个马尾,脸上还架着一副能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
整个人蜷缩在那里,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下巴抵在膝盖上,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她时不时抬头看看路口,又烦躁地低下头,用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碾着地上的一颗小石子。
妈的,早知道这么慢就不出来这么早了。
右边那位,则是太白金星。
这位的打扮就更离谱了,花里胡哨的夏威夷衬衫配大裤衩,人字拖,脑袋上还反扣着一顶印着“SKR”字样的棒球帽。
他倒是没观音那么焦躁,正全神贯注地捧着手机,两根大拇指在屏幕上飞舞得都快冒出残影了,手机里不断传出“First Blood!”、“Double Kill!”、“我方高地防御塔正在被攻击!”的激烈游戏音效,以及他压着嗓子的指挥声:“辅助跟我!切后排!对对对!漂亮!……我靠!这打野会不会玩?!抢我蓝Buff?!”
两人就这么一个生无可恋地蹲着,一个热火朝天地打着游戏,在桃园公司门口组成了一幅极其诡异且不和谐的画面。
路过的人要是看见,估计会以为这是哪个网瘾青年和女朋友在等网约车。
这俩……真是当年天庭和灵山的扛把子?
蹲在稍远处马路牙子上的陈怀生,看着这一幕,嘴角抽搐,心里疯狂吐槽。
他带着师妹陈范星紧赶慢赶跑过来,结果就看到这么个景象。
陈范星倒是没想那么多,她好奇地东张西望,小声问:“师兄,菩萨他们蹲那儿干嘛呢?种蘑菇吗?还有,咱们怎么去地府啊?坐地铁有直达吗?还是要打车?地府支持手机支付不?”
陈怀生:“……”
我他妈怎么知道!可能得先死一次?
他没好气地白了师妹一眼:“闭嘴!看着就行!”
也许是感应到了他们的到来,观音菩萨猛地抬起头,墨镜后的视线精准地锁定了兄妹俩。
她用手肘狠狠捅了一下旁边打得正嗨的太白金星,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别玩了!人齐了!走了!”
“哎哟!等等等等!马上马上!这把快赢了!推高地了!”太白金星头都不抬,手指更快了,“兄弟们顶住!我偷塔!……漂亮!赢了!哈哈!MVP是我……哎哟!”
他话没说完,就被观音菩萨一把夺过手机,屏幕瞬间黑掉。
“我靠!菩萨你干嘛!我信誉分要掉了!”太白金星惨叫一声,心疼得直抽抽。
观音菩萨把手机扔回给他,面无表情:“掉就掉!早去早回!磨蹭什么!”
太白金星手忙脚乱地接住手机,看着屏幕上“因挂机被举报”的提示,欲哭无泪,只好悻悻地开麦对着空气喊了句:“兄弟们对不住啊!领导召唤!有急事!先退了!下次再carry你们!”
然后光速下线,把手机塞进裤兜,嘴里还嘟囔着:“服了,等半天不来,偏偏在我打晋级赛的时候来!早知道不开排位了……”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看向观音菩萨:“行了,走吧。不过……怎么去?地府大门朝哪开我都快忘了,总不能真死过去吧?那也太不划算了。”
观音菩萨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蹲麻的腿,没好气地说:“废话!当然走正规渠道!”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抬起,在胸前快速结了一个古朴而复杂、带着浓郁幽冥气息的法印,口中念念有词,是一种能沟通阴阳两界的咒语。
随着她的施法,众人面前不远处的空气突然开始像水波一样剧烈荡漾起来,空间仿佛被撕开了一道无形的口子,一股阴冷、死寂、带着淡淡硫磺和腐朽味道的气息从中弥漫出来。
紧接着,一黑一白两道模糊的身影,如同被强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有些狼狈地从那道空间涟漪中“钻”了出来!
正是黑白无常!
这两位地府的资深公务员,今天依旧穿着他们那套标志性的、洗得有些发白的长袍。黑无常脸色惨白,手持哭丧棒;白无常面色黝黑,拖着长长的锁链。
两人都是一脸懵逼加警惕,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召唤”感到十分意外和不满。
“谁啊?!哪个不长眼的敢打扰老子勾魂?!活腻歪了?!”
白无常脾气比较爆,刚站稳就骂骂咧咧地抬头,想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同行或者邪修在搞事。
然而,当他看清面前站着的几个人时,骂声戛然而止,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公鸡,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他旁边的黑无常更是吓得手一抖,哭丧棒差点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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