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范星站在讲台中央,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扔在聚光灯下,每一寸皮肤都暴露在几十双好奇的目光下。
大脑一片空白,之前打好的腹稿早就被紧张蒸发得一干二净。
她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干涩,发出的声音微弱、颤抖,还带着破音:
“大……大家好……我……我叫……陈、陈范星……”
声音小得像是自言自语,后排的同学估计得竖起耳朵才能听清。
她说完名字,就卡壳了,眼神慌乱地扫过台下,又迅速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仿佛那里有篇现成的演讲稿。
爱好……爱好是什么来着?吃饭?听歌?打架? 哪个听起来都不像正常高中生该有的爱好!
“我……我喜欢……听、听音乐……”
她绞尽脑汁,终于憋出一个最安全、最大众的选项,然后就像完成了什么史诗级任务一样,长舒一口气,转身就想往台下冲!解脱了!快跑!
然而,她刚迈出一步,身后就响起了何仙姑那如同天籁却让她魂飞魄散的声音,带着一丝善意的提醒:“范星同学,等一下,名字还没写在黑板上哦。”
陈范星:“!!!”
啊啊啊啊!忘了这茬了!
她感觉一股热血“嗡”地一下冲上头顶,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她僵硬地转过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尴尬笑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小跑回讲台,抓起一根粉笔。
粉笔在她手里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她面对黑板,深吸一口气,努力想写出工整的字,但紧张之下,手腕根本不听使唤。
最终,黑板上出现了三个歪歪扭扭、大小不一、结构松散、堪称“甲骨文”现代版的毛笔字——陈范星。
那字迹,跟陈怀生的“狗爬体”堪称卧龙凤雏,难分伯仲。
写完后,她像是被烫到一样扔下粉笔,甚至不敢回头看自己写的字,再次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下了讲台,几乎是“滚”回了自己的座位,一把将滚烫的脸埋进了臂弯里。
毁灭吧!赶紧的!累了! 她内心在疯狂咆哮,脚趾头已经抠出了一套三室一厅。
台下响起了稀稀拉拉、带着点礼貌和茫然的掌声。
这掌声在陈范星听来,简直是公开处刑后的补刀,充满了同情和尴尬。她恨不得立刻化身土行孙,遁地而走!
然而,这狼狈不堪的“社死”现场,落在旁边苏灵眼里,却让她眼睛猛地一亮!咦?!原来她不是高冷!是害羞!是社恐!
苏灵心里瞬间豁然开朗,之前被“大罗法咒”和“冷漠”打击到的自信心瞬间恢复,甚至涌起了更强的兴趣!
社恐美人!更有挑战性了!我一定要把她拿下! 她看着把脑袋埋起来的陈范星,觉得对方可爱死了!
接下来上台的是陈范星的后桌,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瘦瘦小小的男生,江予晓。
他上台后的表现,简直是陈范星的翻版——声音细若蚊蝇,结结巴巴,眼神飘忽,手脚无处安放,写完名字后也是逃也似的跑下台。台下同样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陈范星虽然还埋着头,但耳朵却竖了起来。听到江予晓那比自己好不到哪去的表现,她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之感。
还好……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怂…… 她偷偷抬起一点头,瞄了一眼那个和自己一样“幸存”下来的难兄难弟,心里平衡了一点,甚至奇迹般的记住了这个名字——江予晓。
嗯,以后可以互相取暖。
所有人都介绍完毕后,何仙姑再次站上讲台,开始讲一些开学的注意事项,比如课程安排、校规校纪之类的。
陈范星根本没听进去,全程处于灵魂出窍状态,只想赶紧结束这噩梦般的上午。
终于,快到午饭时间了。
何仙姑最后宣布:“今天下午我们进行班级委员的竞选,有兴趣为班级服务的同学,可以利用午休时间准备一下竞选发言。好了,下课,大家去吃饭吧!”
“耶!” 教室里瞬间爆发出欢呼声,学生们如同出笼的小鸟,一窝蜂地涌向教室门口。
陈范星也松了口气,准备开溜。
这时,旁边的苏灵凑了过来,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范星!一起去食堂吃饭吧?我知道哪个窗口的糖醋排骨最好吃!”
陈范星本来想拒绝,但看到苏灵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又不好意思开口,再加上她确实对食堂充满好奇,于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之前跟苏灵聊得火热的那个女生,发现对方早就跟另一个小团体有说有笑地走了。
看来苏灵的社交圈扩张速度堪比病毒传播…… 陈范星心里嘀咕。
于是,去食堂的路上,就形成了苏灵单方面输出、陈范星被动接受的模式。
苏灵像只快乐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从哪个老师最帅到哪个社团最好玩,从最新口红色号到周末去哪逛街……信息量大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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