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洞府位于南赡部洲边缘一处不起眼的火山山脉地底,熔岩涌动,火灵之气狂暴,天然隔绝神念探查,更有一丝地煞浊气混杂,能有效干扰天道感应,正是暂时藏身的绝佳之所。
通天布下层层禁制,又以混沌珠气息遮掩,这才稍稍放松。他脸色依旧苍白,接连大战、救人、炼躯,消耗实在太大,即便有龙宫资源打底,也感到一阵虚弱。
云霄在新生的混沌仙躯中调息,气息逐渐稳固,甚至因祸得福,修为竟直接突破到了金仙巅峰,距离太乙之境也只有一步之遥,只是神色间依旧难掩悲戚与恨意。无当在一旁守护,同样心绪难平。
奎牛趴伏在洞口,警惕地竖起耳朵,牛眼时不时闪过凶光,鼻息间喷出灼热的白气。
洞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师尊,地藏菩萨坐镇东海,显然是为探查我等而来。西方教贼心不死,我等该如何应对?”无当圣母打破沉默,语气担忧。大罗金仙巅峰的地藏,绝非易与之辈,更何况其背后还站着西方二圣。
通天缓缓睁开眼,眸中混沌之色流转,冰冷而深邃:“地藏?他既然想超度,那便让他‘超度’个够。”
他看向无当和云霄:“你二人皆擅阵道,尤其云霄,新得混沌仙躯,对混沌之气感应敏锐。为师要你们立刻赶回金鳌岛。”
“回金鳌岛?”无当和云霄都是一惊。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非是让你们与他照面。”通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地藏坐镇东海,神念必然时刻监控金鳌岛及周边海域。我要你们回去,不是为了躲藏,而是为了——布阵!”
“布阵?”两女疑惑。“不错。”通天颔首,“并非杀阵,也非防阵,而是疑阵!惑阵!”
他眼中闪烁着智慧与算计的光芒:“地藏乃至其背后的西方二圣,此刻定然疑心重重,既怀疑我未死藏匿,又无法确定。既如此,我们便给他们看他们想看的‘真相’!”
“云霄,你以混沌仙躯之力,模拟为师当年讲道时残留的道韵,在金鳌岛几处重要旧址,如碧游宫废墟、讲道台、试剑坪等地,布下‘海市蜃楼阵’,不需多强,只需偶尔显化一丝虚幻的圣人讲道异象,似是而非,引其猜疑。”
“无当,你则以水灵之道,结合此地煞之气,在东海海底布下‘九曲迷踪阵’,搅乱水元之力,制造地脉不稳、灵机紊乱的假象,将之前泄露的混沌气息波动,伪装成地脉变异与上古残阵失控所致。”
“你二人相互配合,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真真假假,务必让那地藏摸不着头脑,将他的注意力牢牢拖在东海!”
无当和云霄闻言,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此计甚妙!不去刻意隐藏,反而主动制造混乱和假象,让对方陷入信息的迷雾之中,无从判断真假。地藏纵有通天之能,在无法确定的情况下,也绝不敢轻易惊动各方,只能继续观察,这就为师尊争取了宝贵的恢复和谋划时间!
“弟子明白!”两女齐声应道,跃跃欲试。
“切记,安全第一。”通天叮嘱道,“一旦布阵完成,立刻撤离,不可停留。地藏修为高于你们,莫要与之正面冲突。”
“是,师尊!”
无当与云霄领命,立刻动身,悄然离开洞府,借着地火煞气的掩护,朝着东海方向而去。
洞府内,再次只剩下通天与奎牛。
通天取出大量得自龙宫的资源,开始全力运功疗伤,恢复消耗的本源。混沌道果旋转,海量的灵气被吞噬炼化,他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平稳厚重起来。
奎牛忠实地守护在旁。
时间一晃便是数日。
东海之滨,地藏菩萨结跏趺坐于一朵金莲之上,面色慈悲,口诵真经,超度亡魂的卍字金光不断融入海水之中,感召着昔日截教万仙残留的怨念与真灵碎片。
这既是功德,也是探查。通过超度感应,他能细微地感知到这片海域的一切能量流动。
起初几日,风平浪静,除了浓郁的死寂怨气,并无太多异常。
然而,从某一刻开始,情况变得微妙起来。
先是金鳌岛核心区域,偶尔会莫名浮现一些模糊的虚影,似有仙鹤起舞,似有金莲涌现,甚至隐隐有大道纶音回荡,像极了圣人讲道的残留景象,但当地藏凝神探查时,又瞬间消散,无迹可寻,仿佛只是错觉。
紧接着,东海海底的地脉开始变得不稳,灵机紊乱,时常毫无征兆地掀起灵力暗流,搅动泥沙,甚至引动一些沉寂已久的上古残阵发出微弱光芒,散发出古老而混乱的气息波动。
地藏的眉头渐渐蹙起。这些现象太刻意了。
那圣人讲道的异象,似是而非,徒具其形,缺乏真正的圣人道韵,更像是某种高明的幻阵。
那地脉紊乱,看似自然,但其爆发的时间和地点,却又隐隐围绕着金鳌岛,像是被某种力量引导。
“疑兵之计?”地藏心中了然,嘴角反而露出一丝淡淡的、洞察一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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