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吕阳如同往常一样准时出现在灵兽园。
他看起来比昨天更加疲惫,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甚至偶尔会不受控制地轻微咳嗽几声,一副伤势加重的模样。
他依旧主动去完成了最脏最累的甲字叁号棚清理工作,但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效率大不如前,甚至有好几次他铲粪时都显得力不从心,差点被雷犀粪的电弧击中。
这一切自然都被一直暗中关注着他的张大有看在眼里。
“啧,看来这小子昨天是强弩之末,硬撑着呢…”张大有端着茶壶,眯着小眼睛,心中暗自思忖,“为了点功德点连命都不要了?还是说…他急着攒钱,另有所图?”
联想到那只至今下落不明的“金耳兔”,张大有心中疑窦更深。
午休时分,吕阳没有像其他杂役一样找个阴凉处休息,而是独自一人步履蹒跚地走向了丙字区——那个已经被他手下翻得底朝天却一无所获的地方。
张大有心中一动,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只见吕阳来到西边那片相对偏僻的灌木丛附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例行巡查,而是找了一块背阴的大石头,疲惫地坐了下来,背靠着石头,双目微闭似乎在调息。
但张大有敏锐地注意到吕阳坐下时,右手似乎极其隐晦地、在不经意间将一小撮灰色的,像是泥土和草屑混合的东西洒在了身旁一丛不起眼的、带着尖刺的灌木根部。
做完这个细微的动作后,吕阳便真的开始闭目调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张大有心中狂跳!
有古怪!
他按捺住激动,耐心地等吕阳“休息”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离开,这才如同鬼魅般溜了过去,蹲在那丛灌木前,仔细检查。
果然!在那灌木根部,他发现了几缕极其细微,沾染着些许暗红色干涸血迹的白色兔毛!还有几片被啃食过的,与众不同的银脉灵草叶片上面的牙印细密而深!
是那只兔子!它果然藏在这一带!而且还受了伤,在偷偷啃食这种特殊灵草!
张大有激动得差点叫出声!他强忍着兴奋,小心翼翼地将那几根带血的兔毛和草叶收集起来,如获至宝!
“好你个吕阳!果然瞒着老子!”张大有眼中闪烁着阴狠和贪婪的光芒,“自己偷偷找到了兔子的踪迹却故意引我们去东边乱石堆!想独吞?哼!幸亏老子留了个心眼!”
他立刻召集心腹,将搜索重心秘密转移到了西边灌木丛区域并下令更加仔细地搜寻,特别是那些带刺易于藏身的灌木丛底部和石缝!
然而,一天过去了,依旧一无所获。
那只兔子仿佛成了精,总能提前一步避开搜索。
张大有焦躁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傍晚,吕阳交还令牌时,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失望”和“疲惫”,甚至主动向张大有汇报:“张师兄,晚辈今日巡查,感觉西边那片灌木丛似乎…有些异常动静,但一闪即逝,没能看清,许是伤势未愈,眼花了…”
张大有心中冷笑,面上却一副关切的样子:“师弟伤势要紧,莫要太过劳累。些许异常交给师兄我来处理便是,你好好休息。”
他看着吕阳“感激”地离开,眼神冰冷。
“跟我玩心眼?你还嫩了点!”他咬牙切齿,“等老子抓到兔子,再慢慢收拾你!”
……
第三天情况依旧。
张大有的人像梳子一样把西边灌木丛梳了无数遍,连根兔子毛都没找到(除了吕阳故意留下的那点)。
而吕阳则继续扮演着伤势加重,却努力工作的“模范员工”,只是他停留在丙字区“调息”的时间越来越长,洒下“线索”的地点也变得更加分散和隐蔽。
他甚至开始有意无意地在一些更偏远,更难以搜寻的石缝和陡坡附近留下类似的“痕迹”。
张大有的耐心被一点点耗尽,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判断错了?或者那兔子真的能飞天遁地?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准备另想办法逼问吕阳时——
转机出现了。
这天下午,一名心腹杂役在搜索一处极其陡峭,靠近山壁的石缝时,意外发现石缝深处似乎有微弱的反光!他大着胆子伸手去掏,竟然摸出了几颗圆润饱满、银光闪闪的灵草果实!正是那种特殊银脉灵草的果实!而且果实上还沾着几根金光流转的兔毛!
“管事!找到了!找到了!”杂役兴奋地跑来汇报。
张大有看着那几颗灵气盎然的果实和珍贵的兔毛,激动得浑身发抖!
“好!好!果然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他立刻调集所有人手包围了那片山壁区域,进行地毯式搜索!
然而,他们几乎将那片山壁翻了个遍,除了那几颗果实和兔毛依旧没有发现兔子的踪影。
张大有站在山壁下看着手下们徒劳无功地忙碌,眉头紧锁。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兔子太狡猾了!留下的痕迹总是恰到好处地指引他们,却永远慢一步!就像…就像在故意戏耍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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