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一心接过这蕴含心意的指环,深深一躬到底:“一心,谢过七师兄厚赐!”
张守初连忙将他扶起:“你我年纪相仿,直呼其名便好,不必拘礼。”
孙一心嘿嘿一笑,又叫了一声“七师兄”,张守初只得挠头憨笑。
(*注:孙一心的身份已由张三丰提前向弟子们说明,并强调其重要性,弟子们已达成共识。)
拜会过武当诸师兄,武当七子便一同引着孙一心前往龙虎山的芥子屋。
龙虎山驻地由“四小圣”坐镇。这四人皆是半步圣人境,寿元不过五百余载,堪称道门中前途无量的翘楚。
孙一心本以为只是礼节性拜访,混个脸熟。却不料四人同样备下了厚礼——一口巴掌大小、通体晶莹剔透、仿佛由月光凝成的玲珑小钟,钟体上天然铭刻着玄奥符文。
“此乃‘净灵钟’。”其中一位气度不凡的小圣介绍道,“专克阴邪鬼魅、污秽魂灵,乃灵魂防御与攻击的异宝。虽属地级,然针对神魂之物本就罕见。魂境四重之下,皆受其制!唯有一限,每月仅能动用三次,需待月圆之夜,引月华菁英方能补充。”钟身符文在光线下流转,散发着纯净清冷的气息。
这份厚礼,其价值与心意,不言而喻。
最后,一行人来到了茅山的芥子屋。
相较于武当七人、龙虎山四小圣并十二弟子的阵仗,茅山驻地显得尤为清净,只有师徒二人。芥子屋内的空间虽不小,但屋舍陈设却质朴简洁了许多。
踏入院中,便见一位身着素雅道袍、气质温婉的中年坤道(女道士),正带着一位同样装束、扎着道髻的少女,在屋前空地专心绘制符箓。符纸朱砂,灵光隐现。
见众人到来,中年坤道敏月师叔含笑起身相迎。
武当七子连忙躬身行礼:“弟子拜见敏月师叔!”张守初轻轻拉了下孙一心,孙一心也连忙跟着行礼。
“不必多礼。”敏月师叔目光温和地落在孙一心身上,“这位便是孙师侄吧?”
孙一心恭敬称是。敏月师叔莞尔一笑,素手轻扬,对着屋前空地一指。地面微光闪烁,一张足以容纳十余人的巨大石桌和十一个石凳,竟从平整的地面缓缓升起,浑然天成!
“都请入座吧。”敏月师叔招呼道。待她先落座,众人才依次坐下。思思也被师父唤来坐在身旁。
“这是小徒,思思。”敏月师叔向孙一心介绍道,“比你和守初小两岁。”思思有些腼腆地低着头。
念头微动,石桌中央出现一套翠绿欲滴的玉质茶具,壶嘴正氤氲着袅袅白气,一股清冽悠远、带着独特火韵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四师兄赵清风鼻子微动,眼睛一亮:“师叔,这莫不是那能淬炼体魄、涤荡浊气的‘焰心茶’?”
“清风好见识!”敏月师叔含笑赞许,执壶为每人斟上一杯。琥珀色的茶汤在玉杯中荡漾,茶香更浓。“此茶于炼体境修士颇有奇效,可助其排毒净体,夯实根基。”她特意对孙一心和李霜叶解释。
“谢师叔赐茶!”孙一心和李霜叶道谢后,端起玉杯,将温热的茶汤一饮而尽。茶水入腹,一股温和却带着奇异穿透力的暖流瞬间扩散至四肢百骸,仿佛无数细小的暖针在梳理经络,涤荡尘埃。孙一心只觉身体为之一轻,呼吸都畅快了许多。
敏月师叔见他们饮尽,又含笑续上。如此一连饮下五杯,孙一心感觉那股暖流带来的涤荡之感已趋于平缓,体内似乎再无杂质可清,便婉拒了师叔继续斟茶的好意。
收起茶具,敏月师叔取出一套折叠整齐、薄如蝉翼、光泽内敛的丝质衣物,放在孙一心面前。
“敏月师叔,这是?”孙一心好奇地轻触衣物,入手冰凉滑腻,触感如最上等的云锦,却又轻薄若无物。更神奇的是,那丝料仿佛有生命般,竟隐隐与托着它的手掌肤色融为一体,若不细看,几乎难以察觉其存在!
这次开口的是五师兄赵清雨,他眼中带着惊叹:“月蚕丝!唯有吸食月华精华方能吐丝结茧的灵物月蚕所产!此丝坚韧异常,水火难侵,更能自行吸纳月华与天地灵气滋养己身。最妙的是,此丝一旦接触生人肌肤,便会随之变幻色泽,与肌肤融为一体,非佩戴者,肉眼极难辨识!”他看向敏月师叔,“师叔好大的手笔!”
敏月师叔掩口轻笑:“清雨果然博识。不过,月蚕丝难得,我耗尽积蓄也只够织就此一套衣袍。为了增添些护身之能,我在织造时,以秘法将一道‘惊蛰雷符’炼化其中。若遇重击,雷符自会激发伤敌。只是……”她略带歉意道,“受限于材料,此符储能有限,每激发一次,需自行吸纳灵气蕴养一月方能再用。”
孙一心抚摸着这轻薄神奇、价值连城的宝衣,心中震撼,连忙推辞:“师叔,此物太过贵重,一心受之有愧!”
敏月师叔眼中赞赏之色更浓:“面对重宝能持本心,不为所动,一心,你很好。”她话锋一转,慈爱地摸了摸身边思思的头,“我赠此衣,非是无因。只盼他日若思思行走世间,遇有危难,而你又力所能及之时,能施以援手。”
孙一心看向思思。少女约莫十五六岁,身形尚未完全长开,带着几分稚气,眼神清澈却有些怯生生的,惹人怜惜。见孙一心望来,她下意识地往师父身后缩了缩。
孙一心收回目光,迎上敏月师叔的视线,语气真诚而坚定:“师叔言重了。同属道门,守望相助,本就是我辈份内之事!”
感受到孙一心话语中的诚挚,敏月师叔欣慰地点了点头。她玉指轻点,那套月蚕丝衣瞬间化作一道流光,贴附在孙一心的肌肤之上,覆盖全身。丝衣冰凉柔滑,仿佛第二层皮肤,却又轻盈若无物。一股清凉舒爽之意透体而入,体内灵气流转似乎都顺畅了一丝。雷符的位置隐隐传来一丝酥麻感,蛰伏于经络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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