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远大厦脚下,暗红色的血土如同顽固的污渍,牢牢侵蚀着大地。孙一心与美蒂斯全力催动着雷霆与圣火,一丝丝地净化着这片邪秽之地。
然而,这项工作远比想象中更加艰难。即便孙一心身负仙雷与圣心,对邪气有着天然的克制,净化效率极高,但持续的输出对灵力的消耗也是巨大的。丹田内的灵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远超过吸收周围稀薄灵气恢复的速度。不过半个时辰,两人便已额头见汗,呼吸急促,不得不停下动作,盘膝坐下,手握灵石全力恢复。
如此反复数次,看着仅仅净化了不到十分之一的区域,孙一心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眼中闪过一丝无力感:“修为还是太低了……照这个速度,就算不吃不喝,想要彻底净化这方圆一公里的血土,恐怕也要两天两夜。”
魏无极庞大的身影走了过来,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孙一心的肩膀,声音浑厚地安慰道:“小师弟,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这玩意邪门得很,换做其他筑基期来,怕是连让它变淡一点都难。慢慢来,不急。”
孙一心叹了口气,目光扫过远处那些眼神空洞、漫无目的游荡的市民,眉头紧锁:“二师兄,我还是想不通。血族既然有能力修改阵法,为什么不直接抽干所有居民的血液?那样形成的血土面积和能量不是要大上数十倍吗?为什么只是种下奴印?”
魏无极闻言,粗犷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环视四周,看着那些行尸走肉般的市民和脚下难缠的血土,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俺是个粗人,打打杀杀在行,这些弯弯绕绕的阴谋诡计,实在想不明白。若只是为了制造血土,抽干血液确实效率更高。他们这么做,必定有更深的图谋……或许,等吕师叔回来,他能看出些端倪。”
就在这时,正在调息的美蒂斯忽然睁开眼,湛蓝的眸子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不知道……西方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她显然是想到了那个不成器却血脉相连的弟弟阿历克斯。
孙一心看了她一眼,提议道:“担心的话,就打个电话问问吧。现在阵法已破,通讯应该恢复了。”
美蒂斯点了点头,趁着恢复灵力的间隙,拿出特制的通讯器,联系了远在西方的阿历克斯。
电话接通后,阿历克斯的声音带着后怕和激动,语速极快地讲述起来。原来,血族此次发动的是全球性的协同攻击!他们的主力并未强攻各大知名学府和教廷总部,而是采用了围魏救赵的策略,派出部分力量佯攻牵制,真正的目标,竟是西方三大圣城之一的——凡城(Ville Sainte)!
血族算准了各大势力会派出精锐支援被佯攻的地点,导致凡城守备空虚。他们以雷霆万钧之势攻破了凡城防线,而他们的目标,竟然不是城中的圣器或宝藏,而是圣城大教堂地下深处守护的一口……古老的石棺!
“棺材?”听到这里,围过来的众人都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兴师动众,甚至不惜发动波及全球的袭击,就为了抢一口棺材?
然而,美蒂斯的脸色却在瞬间变得苍白无比,握着通讯器的手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该隐(Cain)……”
“该隐?那不是传说中吸血鬼的始祖吗?”孙一心凭借看过的西方神话故事,立刻想到了这个名字。
“也是血族公认的,唯一的老祖。”魏无极面色凝重地接口道,他的阅历显然比年轻弟子们丰富得多。他环视一圈脸上带着好奇与困惑的众人,沉声解释起来:
“该隐,血族始祖,早在万年前便已是圣人之境。如今血族所恃的血魔法、血奴印记等诸多诡异能力,皆是由他开创。但据说,他的核心力量和咒印,只能通过最纯粹的血脉进行传承,具体原因无人知晓。”
“后来,他早早踏入了半步帝境,却仿佛陷入了瓶颈,迟迟无法迈出那最后一步。最终,他竟丧心病狂地企图献祭整个星球的所有生灵,以无穷血能助自己登临帝位!”
“当时乃是修真文明极为辉煌的纪元,半步帝境的存在,连同该隐在内,共有七位。其余六位绝世强者联手,才最终将他击败。但半步帝境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加之血魔法的特殊性,极难彻底杀死。最终,六位强者选择将其封印。”
“然而,在如何处置剩余血族的问题上,六位强者产生了分歧。其中四人认为,该隐的献祭计划同样包括了所有血族,说明他们并非该隐同谋,罪不至死,应给予生路。另外两人则主张永绝后患。最终,四人的意见占了上风,血族得以留存,并经过万年发展,成了如今的西方第一大族。”
魏无极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将这段尘封的秘辛娓娓道来,听得众人心神震荡,仿佛看到了万年前那场决定世界命运的惊天之战。
“所以……血族抢走那口棺材,里面装的难道是……”孙一心的心猛地一沉,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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