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深处的风比刚才更冷了,吹得我后颈发麻。手心那股热劲还没散,像有根铁丝在皮下绕着手指打转。我低头看了眼掌心,暗灰色的纹路比之前深了一圈,边缘微微泛着青光,像是刚烧红的铁条被扔进冷水里,还没彻底熄火。
我动了动手指,关节“咔”地一声咬合,声音比刚才在巷子里更清脆。不是错觉,这身体在变。
不能再待这儿。赵天虎那帮人跑得快,但脑子不傻,回头一琢磨,肯定能猜到我还会找金属吸。路灯太显眼,下一次来的可能就不只是拿刀的混混了。
我贴着墙根往前走,脚步放轻。耳朵却竖得老高——不是听脚步,是听金属的声音。远处有低频的嗡鸣,像是变压器在响,断断续续,带着电流的颤音。那声音一钻进耳朵,我体内的铁流就跟着震了一下,像狗闻到肉香,自动往那个方向拽我。
我顺着感觉走,拐了两个弯,穿过一片拆迁废墟。铁架子歪七扭八地戳在那儿,像被巨兽啃过一遍的骨头。我没碰它们,太杂,铁锈太多,吸了白费劲。我要的是纯的,带能量的。
工厂大门塌了一半,铁门被扯下来扔在路边,锈得只剩几根筋。我跨过去,脚底踩到一块碎玻璃,咔嚓一声,鞋底裂了条缝。换以前我得心疼半天,现在?硌脚,但不疼。这脚板底,快赶上橡胶底了。
厂房里面黑,但我不用开灯。眼睛适应几秒,就能看出哪儿有金属反光。角落里堆着几台报废的配电箱,外壳破了,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铜线圈。那铜亮得发紫,一圈圈绕在铁芯上,像蛇盘着冬眠。
我走过去,蹲下,伸手摸了摸。
指尖刚碰上,一股子酥麻感直冲脑门。
“我操!”我缩手,掌心一抖。
那铜线带电,虽然电压不高,但足够电得人头皮发炸。普通人碰一下就得抽筋,可我刚才那一瞬,居然觉得……有点爽?
我盯着那铜线,脑子里闪过巷子里那一幕——赵天虎的刀扎进我手心,没进去,反倒断了。那时候,我掌心那层灰皮像是活了,把金属吸住,又弹开。
现在这铜线,能不能也这么搞?
我深吸一口气,把掌心贴了上去。
刚接触的瞬间,电流“滋”地一声窜上来,胳膊一麻,差点把手甩开。但我咬牙顶住,心里默念:吸,给我吸!
体内的铁流猛地一颤,顺着胳膊往下冲,像一条铁蛇钻进了血管。掌心那层灰皮开始发烫,铜线表面的氧化层“簌”地剥落,露出底下锃亮的金属。
然后,我感觉到它了——一股温热的液态金属,正从铜线里被抽出来,顺着掌心钻进皮肤,沿着血管往上爬。
不是简单的吸收,是“融合”。
那股金属液在血管里游走,所过之处,肌肉像是被重新编织了一遍。我低头看手臂,皮肤底下泛起一层蓝光,像夜光表盘里的涂料,一闪一闪,顺着血脉流动。
脑子里没声音,系统没提示,但我清楚地知道——我在升级。
黑铁之躯,进度条在动。
1/100……2/100……3/100……
数字在我意识里浮现,像游戏界面自动更新。我能“看”到自己的体质在涨,防御在堆,金属亲和度在爬。
4/100……5/100!
蓝光猛地一亮,随即沉入皮下。我松开手,铜线圈已经干瘪了,像是被抽空了精华,软趴趴地塌在铁芯上。
我抬起手,翻来覆去地看。皮肤颜色没变,还是黄的,但触感不一样了。按下去,硬得像压着一层薄钢板。我捏了捏小臂,肌肉绷紧,能感觉到里面有一层金属网在支撑,稳得很。
“这才五点,就这硬度?”我咧嘴一笑,“再吸几圈,是不是能抗坦克炮了?”
正想着,耳朵一动。
不对。
厂房外,有动静。
不是脚步,是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三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正从不同方向包抄进来。
我立刻熄了掌心的热感,往后退两步,躲进配电箱的阴影里。呼吸放轻,身体放松,让金属流沉到皮下,不再外溢。
门被踹开,三道手电光扫了进来。
“人呢?”一个粗嗓门问。
“刚才红外显示这边有热源,温度异常高,不像普通人。”另一个说,“可能是发热设备,也可能是他。”
“赵哥说了,这小子能吸金属,见铁就啃,肯定在这附近找高纯度材料。这破厂里就剩这些铜线,他不来这儿去哪儿?”
三人分头搜,手电光乱晃。我蹲在角落,一动不动。他们手里的电棍在发光,顶端带着电弧,噼啪作响。
其中一个朝我这边走来,皮靴踩在铁皮上,声音刺耳。
我屏住呼吸,等他靠近。
三米……两米……一米。
他手电一偏,光扫过我脚边的铜线圈。
“这儿!铜线被吸过!”他喊。
另外两人立刻冲过来。
我不出手,等他们聚拢。
三人围成三角,电棍举在身前,对准我藏身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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