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姑苏城后,一行人一路向北,越往北行,气候愈发恶劣。江南的温婉烟雨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黄沙,狂风卷着沙砾呼啸而过,打在脸上生疼。官道两旁是一望无际的荒原,枯槁的芨芨草在风中摇曳,偶尔能看到几具不知名的白骨,透着几分萧瑟与凶险。
林墨身披厚重的黑色披风,将身形裹得严严实实,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镇岳玉牌与两块分玉牌贴身存放,温热的触感透过衣物传来,仿佛在提醒他此行的使命。“还有多久能到漠北的黑风城?”他转头问向身旁的孙八。
孙八勒住马缰,取出一张泛黄的地图,借着微弱的天光仔细查看:“盟主,按这个脚程,明日晌午应该就能抵达。黑风城是漠北荒原上唯一的城池,也是通往荒原深处的必经之路,听说那里鱼龙混杂,既有往来的商队,也有占山为王的马贼,还有不少神秘的江湖势力盘踞。”
沈清禾握着感应符牌,眉头微蹙:“符牌的感应越来越强烈,但也越来越不稳定,似乎有什么力量在干扰它。而且,我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我们,气息很隐蔽,不像是幽冥阁的余孽。”
林墨心中一动,指尖悄然凝聚内力,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身后的荒原。风沙漫天,视线受阻,但他凭借着过人的感知力,隐约察觉到几道隐晦的气息,如同蛰伏的毒蛇,远远地跟在队伍后方。“不管是什么人,既然敢跟来,就别想全身而退。”他冷笑一声,对孙八吩咐道,“让兄弟们加快速度,天黑前找到一处避风的地方扎营,我倒要看看,这些尾巴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黄昏时分,一行人在一处废弃的驿站旁停下。驿站早已破败不堪,墙体斑驳,屋顶漏着风,但好歹能遮挡一些风沙。孙八立刻安排弟子们警戒,一部分人搭建帐篷,一部分人生火做饭,戒备森严。
夜幕降临,漠北的夜晚格外寒冷,狂风如同鬼哭狼嚎般掠过驿站,让人不寒而栗。林墨独自坐在篝火旁,手中把玩着镇岳玉牌,眼神深邃。沈清禾走了过来,坐在他身边,轻声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跟着我们的人究竟是谁。”林墨缓缓开口,“德川烈已死,幽冥阁的余孽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可这些人的气息很诡异,不像是中原的江湖势力,倒像是……漠北本土的部族。”
“漠北部族?”沈清禾一愣,“我曾在古籍中看到,漠北荒原上生活着许多古老的部族,他们世代居住在那里,性格彪悍,且掌握着一些独特的秘术,其中最神秘的便是‘风沙族’。据说风沙族能操控风沙,行踪诡秘,且对外来者极为敌视。”
“风沙族……”林墨若有所思,“如果真的是他们,那事情就麻烦了。他们极有可能与镇北分玉牌有关,甚至可能就是分玉牌的守护者。”
就在这时,驿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警戒的弟子冲了进来,神色慌张:“盟主,不好了!外面起了巨大的沙暴,而且……而且沙暴中似乎有黑影在移动!”
林墨和沈清禾立刻起身,冲出驿站。只见远处的天际,一道巨大的沙墙席卷而来,遮天蔽日,如同巨兽的大口,要将整个世界吞噬。更诡异的是,沙暴之中,隐约能看到无数道黑影在快速移动,朝着驿站的方向逼近,伴随着低沉的嘶吼声。
“是风沙族的人!他们操控着沙暴,来杀我们了!”沈清禾脸色一变,手中感应符牌瞬间亮起青光,“他们的目标,一定是分玉牌!”
“孙八,带人守住驿站入口!”林墨高声喝道,同时将镇岳玉牌紧紧握在手中,青光暴涨,形成一道防护屏障,挡住了迎面而来的沙砾,“清禾,用符术干扰他们的沙暴操控,我来对付冲进来的敌人!”
孙八领命,立刻带着弟子们手持兵器,守在驿站门口。沙暴越来越近,巨大的风力几乎要将人吹走,无数沙砾如同子弹般打在防护屏障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很快,第一道黑影冲破沙暴,朝着驿站冲来。那是一名身着兽皮衣物的汉子,脸上画着诡异的图腾,手中握着一把弯曲的弯刀,眼神凶狠,如同饿狼。
“杀!”林墨冷哼一声,身形如箭般冲出,短匕出鞘,青光闪烁,直扑那名汉子。汉子见状,弯刀横扫,带着风沙的威势,朝着林墨劈来。林墨侧身避开,短匕反手一刺,精准地刺穿了汉子的咽喉。
更多的风沙族族人冲了进来,他们身手矫健,配合默契,手中的弯刀挥舞间,带着浓郁的杀气,同时不断有风沙从他们手中涌出,干扰着林墨等人的视线和动作。孙八带领弟子们奋力抵抗,刀光剑影中,不断有风沙族族人倒下,但也有联盟弟子受伤。
沈清禾站在驿站中央,手中符牌不断挥舞,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青色的符纸飞出,在空中炸开,形成一道道光幕,不仅挡住了风沙的侵蚀,还能干扰风沙族的秘术。每当风沙族族人试图操控沙暴加强攻势时,符纸便会发出耀眼的青光,让他们的动作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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