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的街市人声鼎沸,青石板路被往来行人踏得光滑,两侧酒旗招展,商铺林立,叫卖声与孩童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一派人间烟火气。苏念三人收敛了周身气息,化作普通修士的模样,混在人群中,朝着西北角的醉仙楼走去。
醉仙楼是洛阳城有名的酒楼,雕梁画栋,朱红大门敞开,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幌子上“醉仙楼”三个大字龙飞凤舞。楼内宾客满座,酒香与菜香飘出,与街市的喧嚣融为一体,谁也看不出这繁华酒楼的地下,竟藏着九界闻名的地下黑市。
“大人,醉仙楼的地下黑市入口在后院的枯井之下,由三名化神期修士轮流看守,需出示通行符方可入内。”影风压低声音,指尖指向醉仙楼后院的方向,“黑市内部有三层,第一层是普通摊位,贩卖寻常奇珍异宝;第二层是贵宾区,交易更为隐秘的功法、丹药;第三层则是核心区域,只有持有特殊令牌的人才能进入,传闻那里连接着寂灭之庭的暗线。”
苏念点头,目光扫过醉仙楼的入口,只见两名身着劲装的修士守在门口,眼神锐利,不断扫视着进出的宾客,显然是黑市的外围守卫。她抬手将那枚黑色通行符收入袖中,对影风、影月道:“我们分开行动,影风随我进入黑市,影月在外接应,若有异常,以暗影信号为令。”
“是!”两人齐齐应道。
苏念与影风随着人流走进醉仙楼,楼内喧闹异常,八仙桌旁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身着华服的富商,有背负长剑的修士,还有面容粗粝的武者。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几样小菜,暗中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不多时,一名身着灰色短打的店小二走了过来,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客官,您二位还需要点什么?”
苏念指尖夹着那枚黑色通行符,在桌下轻轻一晃,压低声音道:“欲寻幽冥路,敢问醉仙踪。”这是玄影族长告知的黑市接头暗号。
店小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笑容不变:“客官说笑了,小店只卖酒做菜,不知什么幽冥路。不过后院有口枯井,据说井底有清泉,客官若是好奇,可自行前往一看。”
说罢,他转身离去,步伐看似随意,却在路过邻桌时,悄悄将一枚黑色的竹牌放在了苏念桌下。
苏念捡起竹牌,上面刻着一个“三”字,显然是指引他们前往第三层的凭证。她与影风对视一眼,起身朝着后院走去。
醉仙楼的后院颇为幽静,种着几株梧桐,地面铺着青砖,角落里果然有一口枯井,井口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藤蔓,看起来荒废已久。苏念走到井边,假意整理藤蔓,指尖催动一丝银色本源之力,将通行符与竹牌同时贴近井口。
嗡的一声轻响,藤蔓自动分开,井口出现一道黑色的光幕,光幕中隐约可见向下延伸的石阶。两名身着黑衣的修士从光幕中走出,目光警惕地打量着苏念与影风:“通行符与竹牌。”
苏念递出两样信物,修士查验无误后,侧身让开道路:“第三层贵客,请。”
踏入光幕,一股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幽冥界的阴寒不同,这气息中夹杂着浓郁的铜臭与隐秘的恶意。石阶陡峭,两旁墙壁上镶嵌着幽绿色的魂灯,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走了约莫百级石阶,前方出现一座巨大的地下宫殿,宫殿内灯火通明,两侧摆满了摊位,摊主们大多戴着面具,沉默地贩卖着各类物品——有闪烁着灵光的法器,有散发着异香的丹药,还有泛着诡异光芒的骨片,甚至有笼子里关押着罕见的异兽。
往来的宾客也都戴着面具,彼此间很少交流,交易时大多以神识沟通,气氛压抑而诡异。苏念注意到,这些人的修为最低也是元婴期,其中不乏化神期甚至炼虚期的修士,显然都是九界各地隐匿的势力成员。
“大人,暗影罗盘的指针在转动。”影风低声道,手中的暗影罗盘指针正疯狂颤动,指向宫殿最深处的一座黑色阁楼。那阁楼通体由黑曜石建成,楼顶雕刻着一只展翅的黑色蝙蝠,阁楼周围萦绕着淡淡的黑色雾气,与虚无气息极为相似。
苏念目光一凝,正欲朝着阁楼走去,却被一名摊位老板拦住。老板戴着一张青铜面具,手中托着一枚血色玉佩,声音沙哑:“贵客留步,此乃血魂玉,可增强魂修的本源之力,要不要看看?”
苏念眼神微动,指尖触及玉佩的瞬间,本源图谱的银色纹路突然亮起——这玉佩中竟也藏着一丝微弱的虚无气息,与陨星子玉佩、玄影族长体内的魂印同源!
“这玉佩,从何而来?”苏念不动声色地问道。
老板冷笑一声:“黑市规矩,只问价,不问源。贵客若是想要,出价十万灵石即可。”
苏念心中了然,看来这地下黑市中,早已充斥着寂灭之庭的货物,这些带有虚无气息的物品,或许正是他们传播虚无印记的媒介。她没有继续追问,转身朝着阁楼走去,留下那老板在原地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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