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后院中那团燃烧着诡异黑烟、发出滋滋作响的木匣,我心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决绝。黑巫教的挑衅已经赤裸裸地摆在了面前,他们用这种阴毒的方式宣告:战争开始了。苗寨,阿琪,阿公,她们不能再等了。
我迅速回到店内,熄灭了炉火,锁好门窗。没有时间再做更周全的准备,我将雷击木匕首贴身藏好,秦先生给的那本小册子塞入怀中,又带上了足够的符箓和应急药材。最后,我深深看了一眼这间承载了祖辈传承和无数故事的“奕航店”,毅然转身,趁着夜色,融入了镇外沉沉的黑暗之中。
我没有走大路,而是选择了更隐蔽、也更难行的山间小路。黑巫教既然能精准地将毒匣送到店里,难保不会在途中设伏。我必须尽快,也必须隐蔽地赶到苗寨。
夜路崎岖,山风凛冽。我运起轻身功夫,将道力灌注双腿,在山林间疾行。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秦先生的话,黑巫教的内部分歧,那个可能存在的“信物”,以及他们寻找“合作者”的动向。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更庞大、更危险的阴谋。苗寨,似乎正处于这个阴谋的风暴眼。
一天一夜的急行,我不敢有丝毫停歇,渴了喝山泉,饿了啃干粮。直到第二天深夜,我才远远望见苗寨那熟悉的轮廓,在月光下如同一个沉睡的巨人。寨子里一片寂静,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却比上次来时更加浓重。
我没有直接进寨,而是绕到后山,找到了阿公之前告诉过我的一个隐秘联络点——一棵有着特殊标记的老松树。我在树下留下了约定的暗号,然后潜伏在附近的灌木丛中,耐心等待。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个矫健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松树下,是阿琪!她警惕地四下张望,脸上带着疲惫和焦虑。
“阿琪!”我压低声音喊道。
阿琪浑身一颤,猛地转头,看到是我,眼中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但随即被更深的担忧取代。她快步跑来:“小凯!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出事了?阿公收到你的传讯符了,寨子里已经加强了戒备!”
“情况比我们想的更糟。”我拉着她蹲下,快速将秦先生的出现、毒木匣以及我的推测告诉了她。
阿琪的脸色越来越白,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合作者?信物?他们……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现在还不清楚,但寨子肯定是他们的目标之一。我们必须立刻见到阿公,商量对策。”我沉声道。
阿琪点点头,带着我沿着一条极其隐蔽的小路,悄悄潜回了寨子,直接来到了阿公居住的吊脚楼。
楼内,油灯如豆。阿公显然也没睡,正对着一幅画在兽皮上的古老地图凝神思索。看到我进来,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凝重。
“阿公!”我行礼后,立刻将情况再次详细禀明。
阿公听完,沉默良久,布满皱纹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划过,最终停留在一个被朱砂标记的山谷位置。
“黑巫教的‘圣地’传说,由来已久。”阿公的声音沙哑而沉重,“如果秦先生所言不虚,他们寻找的‘信物’或‘钥匙’,很可能与一处古老的禁地有关。寨子里的古老传说提到过,后山深处,有一处叫‘雾瘴谷’的地方,是祖先封印邪恶的禁地,严禁后人靠近。传说那里有黑巫族留下的祭坛……或许,那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雾瘴谷!黑巫祭坛!
我的心沉了下去。如果黑巫教的目标真是那里,那么苗寨就是他们必须拔除的障碍,或者,是他们想要“合作”的对象——毕竟,只有苗寨的人,才最了解进入禁地的路径和禁忌!
“阿公,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得逞!”我斩钉截铁地说。
“当然!”阿公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祖宗留下的地方,绝不能让他们玷污!寨子在,人在!禁地,绝不能开!”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铜锣声和呼喊声!
“敌袭!后山有动静!”
我们三人脸色骤变!来了!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动手了!
阿公猛地站起身,抓起靠在墙角的巫杖,眼神凌厉如刀:“召集所有能战斗的人!守住寨门和上山的路!小凯,阿琪,跟我去后山看看!”
寨子里瞬间沸腾起来,火把接连亮起,男人们拿着武器冲出家门,妇孺则被迅速集中到坚固的房屋里。我和阿琪紧随阿公,带着一队最精悍的苗族猎手,快速向后山方向奔去。
刚冲出寨子没多久,我们就看到后山山林中,隐隐有火光闪动,还夹杂着兵刃交击和呼喝之声!前方负责巡逻的寨民已经和敌人交上手了!
我们加快脚步,冲到近前。只见林间空地上,十几名寨民正与七八个身穿黑色劲装、黑布蒙面的人激烈搏杀!这些黑衣人身手矫健,刀法狠辣,明显是训练有素的亡命之徒,绝非普通山贼!而且,他们似乎并不以杀人为目的,而是试图冲破阻拦,向深山方向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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